身后的木柱中,她回眸阴冷的望向裘媣慢慢走近道:“新仇旧恨,今日一道便做个了断。”
裘媣被九羲化去大半功力,但她自知扶疏武功尽失有恃无恐:“我把你杀了,他这辈子总归是不会把我给忘了。”
“痴心妄想。”
快到极致的剑招,无任何内力依附仅用虚招便让人无所遁形,裘媣捂着腰腹处不可置信的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扶疏目光冰冷的抽回月华剑,鲜血溅在她素色裙裾之上开出朵朵血花:“内力散尽又如何?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这十多年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练剑杀人。
只是我这人疲懒阴毒,不喜用这种最愚笨的方法杀人,索性未曾荒废。”
她用手指拭了拭锋利的剑刃,月华剑常年噬血,剑锋泛着诡异的腥红色,裘媣依靠着墙壁用功调息,内力无法聚拢,周身痛痒难忍。
凌彻与苏逍对峙无暇顾及她的死活,过往种种一闪而过,她以为他不杀她是对她有些微情谊,其实她错了,从一开始她初见他时便错了,她毁了他的故土,杀了他的至亲,可连恨他都不屑给她半分。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让你也尝尝这万蚁蚀骨的滋味。”她双目血红,眼眶中蒙上一层氤氲哑声道,“我与毓儿、臣之、退之生不如死苟活于世是为了什么?看着你们继续为所欲为?世上从无这等便宜之事。”
裘媣手指抠着墙壁,指尖血肉模糊,嗤笑道:“我从未想过要害他,既如此能死在一处也是不错的。”
扶疏凤眸微眯,握着月华剑的手有些颤抖,如今拿着这把月华剑竟吃力到此种地步,空落落的内息让她怅然若失,为了修炼清音功法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承担了多少代价,就此便废了还真是心有不甘。
她身形一转跃至苏逍身旁,密密的银线把他们圈入其中,他沉声道:“我能应付。”
“十一年前我便在灵堂之上发誓,我不要做丝萝依附乔木而生,我要保护我在乎的所有人。”她左手握住他的手,自然的与他十指相扣,“今时今日我有能力与你并肩作战。”
苏逍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枚黑色铃铛是操控傀儡的关键所在,银线融以玄铁,非神兵利器不可斩断,几乎毫无缺陷。”
扶疏勾了勾唇角:“真巧,我的月华剑恰好能斩断千年玄铁。”
他轻笑,他的小姑娘确实长大了,大拇指在她掌心划了几下:“逐一而来,不可错乱。”
绵长的内力顺着掌心丝丝缕缕流至四肢百骸,她足尖一点向后翻转,只听叮叮当当的杂乱声响,看不清剑招,铃铛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剑尖扫过青石板地面,苏逍以手抚琴,铃铛飞起精确无误的砸到黑衣傀儡的眉心接二连三的纷纷倒了下去。
银丝撤去之后,除去倒下的傀儡与厮杀中死去的影卫,凌彻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扶疏收了月华剑往后踉跄了几步被苏逍展臂半搂入怀中:“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扫视一圈之后道:“迷魂阵也已经撤去了,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一名黑衣暗卫跪地行礼,手中的长剑犹自往下滴着鲜血:“大人,二公子等人利用迷魂阵遁走了。”
他淡淡嗯了一声,眉心微皱,心中略有些不安,凌彻不是他的对手,傀儡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就连影卫也没有胆量把他杀了,虞昭不会不知,最后的杀招还在后面,他处心积虑把他引到巳毒门意欲何为?
身后传来刺耳的惨叫,魏今双目泣血,两个眼珠子掉在了地上,陌阮抱着阿誉望着他笑:“你也配求我?我曾经那么爱你,全心全意的想和你在一起,你说你也爱我,我相信了。
我把你当成我今生全部的依仗,可我被你爹侮辱囚禁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被丢到乱葬岗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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