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忘了那位在京都神殿外踏月而来的锁魂使大人, 也不会忘记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在他们面前瞬息白骨,他明明近在眼前每个人偏又看不清他的模样,明明出尘若仙难掩骨子里渗出的阴森幽怨之气。
苏逍宽大的白袍行动之间似流云浮动, 他抱着通体漆黑的九羲, 七根琴弦似七道流光嵌于其中,神情淡漠, 缓缓步出正厅,无波无澜道:“诸位齐聚于此便是要寻我夫人的错处?”
孔绥斜睨了扶疏一眼道:“扶疏宫主可真有本事, 魔音谷锁魂使都成了你的入幕之宾。”
他语带讥诮, 在场诸人面露鄙夷嘲讽之色, 月华宫宫主扶疏淫'乱成性声名狼藉,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是她看上的人, 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和尚道士不得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碍于剑阁暗影的身份,他们也只敢在茶余饭后议论一二。
扶疏手负月华剑漫不经心道:“我相公确实是魔音谷锁魂使。”
那样绝色倾城的容颜美得让人刺目,凤眸潋滟中隐匿着几分骄傲与温柔, 让人移不开半分目光。
温清怔愣着望着成为众矢之的的两人有些回不过神来,似乎一直以来坚守的信仰轰然倒塌,无论是悲天悯人的了尘大师还是温文尔雅的苏公子都不应该与魔音谷扯上任何关系, 那这么长时间的教导算什么?是步步为营的阴谋吗?
温文低垂着头:“前辈与苏公子是好人,不会滥杀无辜的。”
夏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附在苏逍耳边道:“虞昭有谷主印信强制性控制住了所有人,眼下可用之人并不多。”
釜底抽薪?他破釜沉舟无非是想要折断凌苏在魔音谷的势力,凌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年他看似荒诞暴虐不理事务, 实则是看着魔音谷中各股势力在他的掌控中互相争斗厮杀。
他不偏不倚安安分分做个锁魂使时他可以给他最大的权利,一旦他察觉自己为凌苏密谋理所当然的便成为弃子。
苏逍略一颔首,夏桑握着紫玉箫的手骨节泛白,目光凌厉的扫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没有在温清等人身上有片刻的停留,仿佛他们之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温文侧头看到温念惨白的面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他们不会骗我们的。”
扶疏手指转着一块发着青白光芒的白玉玦:“冠冕堂皇的借口便不必说了,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杀我,不就是想要玲珑玦么?”
人群中又响起了嘈杂的说话声,望向她的目光虎视眈眈偏偏还要端着名门正派的架子:“玲珑玦都在你手上了,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哦?我在剑阁待了十几年可从未听说过玲珑玦所属哪个门派。”
她闲庭信步走到尸体旁用剑尖三下五除二挑开了最近的一个男人的衣服,蛾眉派的女弟子面色通红的偏转了头以宽袖掩面,少林寺的和尚阖目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青华派掌门连连说不知廉耻有伤风化。
“这些尸体上已有尸斑,你们不曾验尸便言之凿凿说所有人是我杀的,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她声音绵软,语调上扬颇有几分娇嗔的味道,与他们想象中嗜杀如命淫'荡无耻的形象严重不符,已有人上前去验尸,无需查探死因显而易见的尸斑让在场诸人哑口无言。
嵩山派掌门指着苏逍道:“是他杀的,用傀儡术控制死人向来是魔音谷惯用的阴毒手段。”
扶疏笑道:“既是锁魂使大人控制的傀儡因何又把他们全部毁了?拿来对付你们岂不是更妙?”
“你……”
孔绥沉声道:“扶疏勾结魔音谷夺取玲珑玦毋庸置疑,就地诛杀。”
扶疏回眸,目光冷厉,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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