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付出的感情心血最多,他与珞儿故去的消息他不敢去想对她的打击有多大,而今珞儿归家却落得满身伤病。
四年前他帮她医治腿疾眼疾好生调理本已无碍,可珞儿每次旧疾复发的生不如死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的眼睛又给哭坏了,及至如今彻底肃清盘踞在雁月的各股势力,阿玦受裘媣摄魂术蛊毒日久病倒她又是衣不解带的在旁悉心照料。
她这一身的伤痛都是因为他们,他本没有说错,他就是个不孝子。
内室垂着雪青纱幔,梳妆台上供着一束白茉莉把房内的汤药味掩盖去不少,床榻前放着一双豆青色绣花鞋,苏逍用银勾勾起纱帐,琯夷拥着一床薄被睡得并不踏实,鬓间白发又添了很多,他柔声唤道:“琯夷姑姑。”
琯夷迷迷糊糊嘤咛了一声,不耐道:“相公,我还要睡觉,你乖,去看书。”
苏逍往下拉了拉她想蒙住头的被子:“琯夷姑姑,我回来吃你做得翡翠虾饺了。”
她握着被角的手一顿,豁然坐了起来,呆呆看了苏逍很久想去触摸他的手又害怕的收了回来,舔了舔毫无血色的嘴唇颤声道:“臣之,你……你很久不曾到我梦里来了,这次我不唠叨你了,你别走……陪我说说话。”
他抓住她的手拂上自己的脸:“以后都不走了。”
琯夷感触到手心的温热,手指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苏逍笑着道:“琯夷姑姑,我们日夜兼程赶路就是想早点回来见到你们,你总不至于让我见一个人便哭一次吧?眼睛疼。”
这句话对琯夷果然奏效,她双手胡乱在他脸上揉了揉破涕为笑道:“真的是我的太子殿下,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如假包换。”
苏逍回身看了扶疏一眼,她蹲伏在床榻前道:“琯夷姑姑。”
琯夷有些失神的看着扶疏,脑中不合时宜的想,这是月华宫宫主呢还是听话温顺的漱墨呢?不对,当初他们在扬州时,不是身边还有两个绝色男宠么?
她以手抚额,想不到她家太子殿下有朝一日会给别人当男宠,试探的问道:“只有你们两个回来的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扶疏有些错愕,如实摇了摇头,琯夷蹙眉语重心长道:“漱墨,你看我家臣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容貌也是顶尖的,我认为你有他一个就足够了,你觉得呢?”
其实她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在扬州所见的两位公子一看就是个顶个的出类拔萃,可想而知月华宫三千男宠又是何等风姿,可……可谁让她护短呢。
李成忱一眼便洞穿了她的小心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走到衣柜旁取了一套襦裙,苏逍抵唇轻笑,揽过阿誉道:“旌誉,这是姑奶奶。”
“姑奶奶好。”
琯夷愣愣的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娃娃,眉清目秀不是一般的好看,她想这么俊俏的娃娃也只有臣之、漱墨生的出来,迫不及待沓着绣花鞋起身把旌誉抱了起来:“好乖,好乖,比你爹小时候乖多了,像你二叔。”
“相公,我都成姑奶奶了,真的老了。”
李成忱道:“我看你抱着旌誉像母子。”
琯夷雀跃道:“真的!我长得这么好看吗?”
苏逍、扶疏不约而同都笑了,走到外面等着琯夷梳洗,枕霞云舟二层有个延伸出来的平台,四周垂着素绡幔帐,美人靠上铺了湘妃竹回文凉席,扶疏歪在上面看着荷塘中的锦鲤:“从不知我竟这般爱哭,这几日大抵把十一年的眼泪全部补回来了。”
苏逍道:“我亏欠他们的太多了。”
萧珞体内丹燚、寒潠毒素未清,萧玦面对的百废待兴的雁月,琯夷姑姑身上的沉疴旧疾,加之旌誉先天不足,哪一样不需要他去费心?
扶疏环住他的身体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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