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坐在院子里，呆呆望着天空，一个小青年凑到旁边问道。

    “好，好了。”卢小六看着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一阵恍然。

    他胆小怕死，被杨败拿住，不得已出卖了主家，投降了杨败。自己从此以后，就算是栖梧乡的人，不再是凤凰乡的人了？

    当下又是一阵发呆。

    一个巴掌拍在卢小六后脑勺，把他吓得三魂七魄都跳了出来。

    “干，干什么？”难道自己回来当奸细，这就被发现了？卢小六慌慌张张回头。

    “两个毛崽子，偷什么闲，赶紧下山抬水去。”一个中年汉子呵斥道。

    卢小六这才认出，这是区家的一个巡管。

    “我这就去，可是小六子伤还没好，区叔今天放过他呗？”小青年缩着脖子给小六求情。

    嗯？汉子眯着眼，从腰间取下一条鞭子。

    卢小六噔地一下跳起来：“我去，我去！”连忙拉着小青年就走。

    “这不就好了么？”汉子大笑，朝下一个院子走去。

    山里水田少，大多是旱田，种的是麦子，天一旱，水田都吃不饱水，更不用说山腰的旱地。不说别的，就连铸剑的泉水都快干了。

    前次一个掌事出山劫掠不成，没有抢到粮，反而折损了很多人手，干活的人不足，等月末粮食收得就更少了。

    没有办法，区氏只能驱赶仆家运水上山。从山下抬水，就成了苦活重活。

    卢小六担着水桶，吃力地踩在狭窄山路上，不由得想起不远处的那个乡……里的熏肉来。

    走到山上小水塘，倒下桶中清水，两人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卢小六悄悄伸手，却仅仅摸出1文钱，这是技能的保底数。他把钱丢在脚边，伸胳膊顶了顶小青年：“你的钱掉了。”

    小青年连忙翻口袋：“咦，没有破口啊，怎么掉的呢。”

    卢小六憋着笑：“你说，我们是呆在山里的好，还是下山找其他地方生活的好？”

    小青年挠挠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卢小六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又抬了几桶水，两人实在累得不行，这么多水，也可以交差了，于是回到乡里。

    “看，县里又来人了。”卢小六偏头，看见一个县吏模样的人，快步走进了族长家的大院子。

    “听说主家的人说，上次族长找县里要3000石粮食，不知是不是送不来了。”小青年望了望山下，没有看见送粮的队伍。“没有了县里的粮，也许主家又得出门找活，要是遇到小六子你上次那个乡，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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