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没料到在她之前,轩若竟已经来过了,也没想到他那样看上去不着调的人也会不声不响的做这样的事情,心中顿觉有些诧异。
再瞧,此时仍留在定芳楼的海莲姑娘,清欢也就明白了她为何会有如此平静的反应,已经听过一遍的话,已经考虑过一次的问题,再听,也就不会有太多情绪波动。
至于她的选择,已经不用再问了。
虽然清欢有些想不透,海莲姑娘这样选择的原因,只是处在其中的是她,不是自己,她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定也不会因为清欢的几句话就做出改变,毕竟她与她连相熟都谈不上。
清欢自问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事,她瞧着海莲明白这往后已经与她无关。
清欢点头。
“如此,我便告辞了。”
该问的该说的都说了,再留下已没有意义。
清欢抬脚要走。
“顾公子,请留步。”
清欢好奇的回头望她,不知道她还有何话要说。
海莲姑娘笑望着她,脸上终于有了真诚的感激。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公子的好意。”
清欢瞧着她脸上的感激,心中有些怅然。
“不必谢我,我也未曾帮到你。”
海莲笑的坦然。
“海莲与公子,本是陌生人,公子能有此心,怎能叫海莲不心生感激。”
清欢瞧她谢得真诚,也不再谦虚,只口里应道。
“以后有事,你可遣人来寻我,但凡我能做到的定不相辞。”
海莲笑着点头,将手指向了桌上的画。
“公子既如此说,海莲现下就有一事相求,公子这画,我甚喜欢,公子若果真怜惜我,不若将这画补,就当送我的礼物可好。”
清欢瞧向那画,画上的竹,淡烟古墨纵横,自是画完了的,只是没有题字落款,确实算不得完整。
这自然不是她忘了,不是她的原创,她本不愿留名。
清欢原要拒绝,可瞧向海莲含笑又隐含期盼的目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目光,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含笑回道。
“也好。”
很快有下人奉上了笔墨。
清欢提着笔暗思片刻,落笔写道。
竹生荒野处,梢云耸百寻。
无人赏高节,徒自抱真心。
这是南朝梁诗人刘孝先的咏竹的前半篇,清欢不曾留意这个时空里,那个时间段是否有过刘孝先这个人,但她所能背出来的咏竹诗,唐宋以前的,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这半篇。
因着不想剽窃,她便将自己认为可能已经存在的诗写了出来。
海莲站在一旁,将那诗反复念了两遍,方才赞道。
“我原只道顾公子,是个丹青圣手,没想到诗也作的这般好。”
清欢闻言,有些愕然的看向海莲,心中暗道,“原来这个时空竟没有刘孝先吗。”
清欢出言否定道:“这不是我写的,我也是从一本旧书中看到过这样两句,我也不晓得是哪位前辈所做。”
说话间,她才在最后的署名处,落了无名氏三个字。
海莲瞧着那三个字,有些莫名。
“顾公子,你不落日期,不留真名,这是为何?”
清欢将笔挂回笔架,随口答道。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留与不留又有何区别,无名氏三字就很好,日期吗,名字既然不重要,日期自也没有必要留。”
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实想法,画不是自己的,诗也不是,再是厚颜粗糙,她也不敢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上面。
海莲却被清欢一席话唬住了,直到清欢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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