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扫了她一眼,踏着时尚的高跟长筒靴往另一边绕去。
田灵薇穿着的还是从家里出来时那身衣服,路费已经花了她大半的钱,还有吃的住的,衣服对当下的她来说是毫无必要的奢侈品。
这两个人田灵薇认得,也曾在她的社交圈里,其中一个姑娘喜欢小龙,无奈小龙只对她情有独钟。
然而,这些都是过去了。
不,连过去也不是。在这个世界里,那些所谓的“过去”,连存在都不曾存在过。
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回不去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一道声音在田灵薇心底响起。
没有人会再来拯救她、保护她,没有人会再替她撑起整个世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田灵薇不得不逼迫自己放下了不存在的过去,堵在她面前的现实太残酷,她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
她要活下去,她要钱。
她需要一份工作。
田灵薇徘徊在大城市车水马龙的街头,她身上除了身份证,其余什么证件都没有,就算她把她那高中毕业证书带出来,又能有多大区别这年头的工作,要求高中学历就跟没有要求一样。
田灵薇再看了看自己的形象,素颜,因常年不护肤、饮食营养也跟不上而暗黄粗糙的皮肤,毛躁的头发,瘦削的身材,一件小碎花衬衫,一条洗得发白的微喇叭型牛仔裤,一双城乡结合部风格的粉红色凉鞋,从上到下就一个字,土。
土到掉渣。
这种人,以前的自己正眼都不会瞧一下。田灵薇素来坦诚自己就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并且理直气壮外在能够体现这个人的许多相关信息,从生理到心理,从物质到精神,就算不绝对,也至少体现了80,按概率学来说,以貌取人是一种很科学的方法。
田灵薇感到自己跌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潭,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朋,以她这个形象和文凭或说没有文凭,她绝对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她体会到了她以为这辈子都与她无缘的绝望她一抬手就碰到了自己的天花板。
那是一面透明的障壁,她看得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它是如此坚硬,她很清楚,即便她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动摇这面障壁一分一毫。
在那个世界,她是幸运的少数,她的是别人高不可攀的终点。
在这个世界,她是不幸的多数,别人的是她高不可攀的终点。
而她一度信仰的人生哲学,对这个世界的她是那般无情。
但尽管前路是万丈深渊,她也没有了退路,她只有向前。田灵薇先找了一份端盘子的工作,好歹包吃住,让她暂且寻得一个栖身之所。
盘子只端了一个星期,田灵薇就明白,这绝非长久之计。
老板嫌弃她的笨手笨脚,她则嫌弃这个行业的局限性,不仅因为端盘子工资微薄且辛苦,更因为它让人看不到明天。
不,就算她回不去自己的世界,她也绝不能接受这样过一生。
从未拥有过的人也许可以坦然忍受这一切,她不行。
可田灵薇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没错,她是住过半山别墅,吃过鲍参翅肚,穿过国际大牌,去过马尔代夫,还泡过金发碧眼的洋模特,她经历过身处她当前这个阶层的其他人这一生都无缘经历的事情,然而那又如何这些经历并不能给她带来一点优势,她向来只懂享受,不懂创造,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学校连教授姓什么都不记得,她数来数去,发现自己除了吃喝玩乐,打扮得漂漂亮亮,对潮流趋势和各种娱乐场所了如指掌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职业技能。
毕竟,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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