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我正在酣睡,冬天的夜里十分寂静又亢长,加上昨晚看电影后惆怅到无法入眠,此时显得格外的不易清醒。
“咚咚咚”的敲门声戛然而起,刚刚烦闷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我妈一脸惊慌的神色,沒等我开口,她就六神无主的说道:
“快和我去医院。爷爷不行了。”说完就带头跑出了卧室。
听闻后我也是心中一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跟上了我妈的脚步。
从她紧张的表现中來看,爷爷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去医院的路上我不停的在心中祈祷,希望至少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可当我们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病房时,爷爷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从正在一言不发收拾抢救器械的医生和在一旁恸哭的奶奶脸上,我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站在了那里。
从小到大沒有经历过亲人之间生离死别的我,被这突如其來的一切给弄的彻底蒙掉了。
想到我刚从武汉回家时的那个夜晚,爷爷对我说的话,竟然冥冥中和现实相吻合,成为了绝响。睿智的爷爷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很快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这段日子以來,不停的和我下着象棋,唠叨着一些琐碎的小事,还嘱咐我很多事情,仿佛要将着以后所有的话全部说完一般。
他在不久前神色庄严的对我叮嘱,当有一天发现他不在了的时候,要像一个男人一样,不能流下猫尿。因为这一去,是他的解脱,是他最后的目的地,而作为孙子的我,应该为他祝福,为他高兴。
我本來想委婉的劝爷爷两句,可是刚开口,爷爷就不容置疑的回绝了过去。于是我只能默默的点头答应。
但此时看着病床上爷爷僵硬的残骸,我还是忍不住的有零星眼泪落了下來,违背了当初我们祖孙之间的约定。
爷爷驾鹤西去的消息马上在所有的亲戚之间传遍了,我们家族的人丁颇为兴旺,于是马上就拥挤了无数的亲友來到了灵堂。
哀嚎声和痛苦声传荡不已,那些一直还沒有机会开口说出來的话,面对着爷爷的遗像,他们开始滔滔不绝,催人泪下。
我作为唯一的长孙,和我爸跪在爷爷的遗体旁边,看着源源不断的人來叩头致敬,对他们行使着亲属答礼。
一次次机械性的站起來,跪下去,弯腰,直背。以及整个灵堂里面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我头皮开始麻木,脑海里面浮现的都是爷爷陪我度过的那些时光。
年幼时带我跋山涉水,充实我的童年。夏夜讲古书伴我入眠,细心的教导我毛笔字,增长我的知识。用他过往岁月里面的小事,丰富我的人生历程。
那时的爷爷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睿智,慈爱,仙风道骨的老人。可赐予我这些厚重博爱的老人,如今正躺在冰冷的棺木里,默默无言。我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我认为可以陪伴我很久很久的爷爷,这么快就离我而去,撒手人寰。
我还有那么多沒有说完的话。此时该说给谁听呢。人都不在了。这碎碎语也成枉然罢了。
那一沓沓白烟绕。如你走时的轻飘。
我烧给你的。你收不收的到。
那屡屡青烟跟着风儿缭绕。摆出的姿势灵巧。
尘世间的不舍。就让他随心远摇。
。。。。。。
一夜守灵。第二天我和所有亲友一起送爷爷去了火葬场。
爷爷生前很少对我提及自己的丰功伟业。因为他并不爱以此炫耀。那些只言片语曾经一度让我以为很了解他。可当听到悼念人对爷爷致以追悼词的时候。我猛然觉醒自己对爷爷当年的光辉历程知道的少之又少。
“1948年自愿参加中国解放军。同年加入中国共1产党。期间多次身先士卒参与全国解放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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