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众大小军官眼角巳经沁出了大颗的泪水。
“韦昭度都逃了,俺们还凭什么死战,有的将领丢下兵马就逃了,有良心还想断后,给更多弟兄留出一条活路,战场上乱成一团,契丹人上马追击,十五万大军就这样硬生生的垮了,垮了……。”
他拼命擦着脸上的血泪,指着身周将士:“俺们这些人,都是在各自将主率领下自死战为弟兄们断后的,却怎么样也挡不住契丹人,跑的人越來越多,骑军不断呼啸向南,直追到镇州河。那里已经沒有退路了。不知道多少弟兄,就要死在河里。战到后來,俺们将主纷纷战死,向南无路,俺们就只有泅水跑,那是知道俺们神策军在后面拼命,”
他死死的盯着徐璟:“韦昭度那个该杀千刀的不用说他,一将不才,累死千军,可俺们相距不过五六十里,你们怎么不來援俺,怎么不來援俺们,”
那小军官一番话激起了周遭一片唐人败军的喘嘘声,不时有人大放悲声,更有唐军士卒跪倒在地上,狠狠拍打着地上。
“俺们死战了,俺们真的死战了,只要韦昭度的旗号不动,俺们准定死战到底。俺们知道你们离得不远,只要撑下去,就能等到援军,可你们为什么不來,”
“龟儿子韦昭度。日 你先人板板的,你这该千刀万剐的家伙。俺们你也丢下了,到底是为的什么,俺们奉命打仗,该到拼命的时候,也沒皱过眉头,你却跑了。”
“完了,全完了,转战各地北伐,却是这么一个下场。这一仗,糊里糊涂的就败了下來,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叫他娘的打的什么仗。”
徐璟满腔愤懑,却再也作不得。看着这些衣甲破碎,却是战斗到最后为自己袍泽断后的唐军士卒们。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他重重的一挥手中马槊,掉转马头想再上前厮杀一阵,却看到自己麾下如他自己一般郁结满腹,全部在战场上泄出來了,转瞬之间就将那几十骑契丹人屠了个干净,有契丹人想逃,更有人从马上直扑过去,将那契丹兵扯下马來,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抽出腰间佩剑狠狠扎下去,任腥臭的鲜血喷溅自己一脸。
将契丹兵打干净,那些唐军轻骑才纷纷住马,朝后望來。每个人胸腔都剧烈起伏着,却如徐璟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徐璟猛的怒吼一声:“干粮酒囊都拿出來。照应一下伤者,护着弟兄们,朝后退,和大军会合。”
梁唐战事胜负,其实也可以从这后勤供应上分出高下了。梁人有契丹人为援,就算契丹人兵马强悍程度胜过唐军,可他们也只有残破的镇州一道可以做为依托,而大唐却几乎是动员了半个帝国的实力在支撑这十余万大军。
消息都是好消息,也和张浚心中所想暗合。但是辎重不运上去,就沒办法野战。唐军决不可能自己将作战物资全部携带行军而前,唐军讲究的是阵而后战,机动力不如人,拼的就是物资消耗了。一支大军拉出去野战,就需要转运上去数万副盔甲,数百万支箭矢。也不能让大兵啃随身携带的干粮,出阵之前都要好好搞劳一顿,这些锅灶粮食,也是必须之物。
唐军出阵野战,必然要有搞赏,而且战事越是惨烈,越是要看见现的,而且现在营盘。是这帮兵大爷勉为其难粗粗扎下的,远远谈不上稳固,后方还有大批用來扎营的抬重,要运上去,让民夫再加固这个在魏京城下做为依托战守的重要营盘,计有四抓丁,帐篷。特殊尺寸的木料,木工器具,铁制的塞门刀车,夜间照明器具,锁连鹿砦的铁链,放在壕沟底下的竹钉三棱铁钉林林种种,想的到的,想不到的,全部都在这些民夫辅兵的大车小车上面装运着,要辛辛苦苦的运上去。
这些天文数字一般的物资运到了,营盘稳固了。唐军主力才能拉出去野战。一般來说,有充足的物资,再有稳固的营盘做为依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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