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昨晚天策袭营,事败溃逃,他若不是天策一员,为何要逃出军营。”
“他逃出军营不是想返回天策,而是想回家,他从头到尾都不想待在军营,他是个逃兵。”
“逃兵。”薛嵩愕然看向杨平安,“你当真不是天策金卫。”
后者点点头,露出“正是如此”的笑容:“我真的不是,我就是想回家而已。”
薛嵩愈发糊涂:“闺女,你确定他不是。”
“爹,他若是天策卫,为何数次帮咱们。甚至破坏天策贼人诡计。昨夜女儿追上他时,他只是独自一人,而且是在西南方向,并非是向东边的曹州城逃窜。”
“直娘贼,浪费老子感情。”薛嵩大为懊恼,一把将杨平安推倒在地,转身在营帐中來回踱步,犹如一肚子气无法发泄的野牛般,呼哧呼哧的。
薛玉凤连忙把杨平安扶了起來,关切问道:“你沒事吧。”
“薛将军,我说,咱别玩了行么。你到底想哪样啊。”杨平安跟薛嵩一样的糊涂,这个薛玉凤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玩。”薛玉凤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占尽我的便宜,居然敢说玩儿。哼,爹,您说该怎么处置这个逃兵。”
薛嵩如受气野牛般,在营帐内來回踱步,是在考虑问題。他想弄清楚,杨平安到底是天策奸细,还是真的就只是个平头百姓,想要逃回家乡,而这几个月來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就像杨平安对他的评价一样,横冲直撞的性格想要学狐狸那样拐弯,其难度可谓巨大。
本想熟悉一封派人送到中路军,请自己义父來决断杨平安身份,可薛嵩又觉得自己总是麻烦义父,显得他太过无能。那就干脆一杀了之,省的夜长梦多。
正好薛玉凤送來话头,薛嵩眼眉一挑,大喝道:“逃兵。老子这辈子最恨逃兵。”
发觉薛嵩口气不对,杨平安连忙解释道:“大将军,我是被你以非法手段强征來的,不是军籍,不算逃兵,你要三思啊。”
“三思个球。这里我最大,我说了算。來人啊,将这个无耻逃兵拖出去斩了。”
薛嵩一声大吼,帐外顿时走进两个士兵,一人一边架起杨平安就朝帐外走去。
“松开松开,谁让你们抓他的,都给姑奶奶滚出去。”薛玉凤连打带骂的将那两个士兵打了出去,挡在杨平安身前,“爹,你干嘛总要杀他。”
“嗯。”薛嵩虽不是狐狸性格,可见到眼前一幕,心中难免有几分狐疑,“你将他抓回來,又直言他是逃兵,难道不应该按罪当诛么。”
“他又沒有军籍,怎能算是逃兵,怎能按照军法砍头呢。”
“他不算逃兵。”薛嵩神情变得凝重,“那你说他昨夜的行为,算什么。”
“算……嗯,算……不管算什么,以前他多次立下大功,数次为咱右路军……哎呀,总之我不管,我不许你杀他。”
嘶,你到底是想唱哪出啊。杨平安勾着头看着身前薛玉凤,到现在他还怀疑,薛玉凤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你很紧张他。”薛嵩幽幽问道。
“沒有。哪有。女儿怎么会紧张他这个逃兵呢。”薛玉凤略显慌乱,大声否认。
深吸一口气,薛嵩略作思考,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不是说过,去抓他了么。”
“抓了一夜。”
“他很狡猾的,我追了一路,后來追进一片树林……”说着说着,薛玉凤忽然想起昨晚的甜蜜,沒來由的脸上一红,“总之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等今天天一亮,就带着他回营了。”
“你俩在小树林待了一宿。”薛嵩嘴角不住抽抽,脑门青筋蹦出,好一会才安耐住心中愤怒,以尽可能平和的口吻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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