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安,你现在不是是也太不把我爹当回事了。”得知杨平安再度冒犯薛嵩,薛玉凤气冲冲來寻,也不管安禄山就在一旁,大声指责道。
安禄山还是蛮有眼力的,偷偷冲杨平安竖起大拇指,又一挤眼,快速朝门外走去,脸上挂着嘿嘿笑容。
由于杨平安立下大功,护军营在坊间安营后,他分到一间单间独自居住,安禄山抓紧一切时间來抱大腿。
只是杨平安的心情不好,面对薛玉凤的质问,连眼皮都沒抬。
薛玉凤气鼓鼓在他身边坐下:“我知道,你觉得我爹有勇无谋,你跟其他读书人一样,都瞧不起我爹,是不是。”
你也知道你爹有勇无谋。杨平安现在的确不把薛嵩放在眼中,尤其是今日攻城,他莫名赢得“战神”称号,更加不在乎薛嵩了。
这倒并非是他狂妄,而是他恨薛嵩指挥不当,攻打沒有多少叛军住手的曹州城,花费那么多时间,损失那么多兵卒,更重要的是,薛婷为了救他死于今日攻城战中,到最后连尸身都不见了。
想起薛婷,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他有些后悔当初那般对待这个可以为他连性命都不要的少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可惜沒有如果。
心中惆怅的他,忽然听到耳边传來嘤嘤啜啜之声,却是薛玉凤在低声啜泣,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落。
“好端端的哭什么。我沒有瞧不起你爹,你别哭了,若是让外人听见,误会我把你怎样了,那如何是好。”说着话,他搂住薛玉凤腰肢,将其揽入怀中。
“你就是看不起我爹。”薛玉凤却从他怀中挣脱出來,泪水连连,“你以为我爹容易么。你以为我爹稀罕这个右路军大将么。”
薛家祖训,男不得习文,女不入皇室。因此自薛仁贵、薛丁山之后,逐渐从文武双全的帅才,演变为只懂得冲锋打仗,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将。
起初薛玉凤也从未想过,祖上为何会留下这种训诫,只是本能的遵守,直至得知自家与天策之间千丝万缕关联,而朝廷对天策又是处置后快的态度,她终于明白,为何薛家会流传那种祖训。
薛嵩是猛将,从來征战都是冲锋陷阵在前,曾于万军中去敌将首级,但说到谋略,那是他的短板。
朝廷分兵三路平叛山东,薛嵩本想跟在其义父身边,随同中路军披荆斩棘攻城掠寨,可其义父却保了他右路军领兵大将一职。
其义父此举,除了想给他独当一面的机会外,也是想以他的性格为诱饵,起到围三缺一的效果,便于中路军与左路军对山东叛军的围攻。
可以说,薛嵩领右路军攻入曹州,从上到下整整三万人都是诱饵。所以才会在去年秋季,大军驻扎在河南境内,等到入冬却进兵山东,在曹州范围内的道二谷谷口驻扎一冬。
这期间,薛嵩虽是右路军统率,可始终不敢擅作主张,牢记自己诱饵身份,与其义父、中路军郭元帅保持书信联系。好似木偶般,右路军的每一步行动,都要听从郭元帅调遣。
可冬去春來,他与中路军之间的联系突然断了。数次派人前往中路军处联系,可派出之人全都消失,而郭元帅也沒有书信送來。
这让薛嵩心中担忧,所以才会对曹州城发起猛攻。而曹州之敌坚壁清野,闭门不出,令右路军无法摸清其中底细,这才有了以三万围攻三千,却不敢四面合围,以至于攻城竟超过半个月的荒唐结果。
杨平安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其中居然会有这许多曲折。再次将薛玉凤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爹了。明日我便去找你爹道歉,你莫要哭了。你哭在脸上,我疼在心里。”
“你就会骗我,我才不信你会心疼。”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情话威力巨大,薛玉凤破涕为笑,在他胸膛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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