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送出去，别让他们饿死在家里啊。”

    江义看看兰英什么也没说，看着兰英打开箱子。把箱子里的粗布和衣服装进口袋，兰英又把两条裤子三个褂子套在身上。兰英要走了，江义拿来两个树叶勃勃塞在兰英衣兜里。兰英看看睡着的小江妮，眼泪如雨。兰英拿出一个勃勃塞在孩子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大嫂和一个也姓马的本家男人一起做买卖，马大嫂告诉兰英要到济南府南边的大山里去换粮食。在济南下了火车还要倒一站，兰英在济南火车站就脱下一个褂子，换了几个地瓜面加野菜做的窝窝头。实在饿的不行了啃上两口，到了南边的大山里。马大嫂每样都买上一些，兰英是什么便宜换什么。地瓜干是人家那里的人做地瓜种，下了苗床生了地瓜苗，拔了两茬苗子又晒的地瓜干。那里也有专门的贩子，一个小贩大嫂看到兰英换的都是最贱的地瓜干。就问兰英说：“大嫂不要点别的吗？”

    兰英说：“都是自己吃，多换一点多熬一些日子。家里孩子多啊！先饿不死再说吧。”

    小贩大嫂说：“大嫂有几个孩子啊？都多大了？”

    兰英说：“五个，小女儿快三岁了。”

    小贩大嫂说：“大嫂，我没有孩子。很稀罕要个孩子，大嫂要愿意，我给你三十斤蚕豆，你把小女孩给我吧。我保证饿不着孩子，我和大嫂一起回去把孩子领回来。”

    卖货女人的一句话，兰英的心揪起来。江义的脾气兰英知道，虽然孩子多，可江义从来就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孩子。哪一个都是心肝宝贝，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人，江义会答应吗！还有婆婆那一关，婆婆宁愿自己饿的晕倒，分吃的干粮也悄悄分给孙子孙女吃。可眼下的情况太难了，兰英心里没有底。不敢私自做主答应把孩子给人家。

    人啊！缺什么稀罕什么。卖货女人看看兰英很犹豫，地瓜干给兰英过称过的高高的。兰英也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真稀罕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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