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将他朝着划艇上拖了过去。
“阁下,必须要弃舰了……”
水兵们完全不顾他的反对,硬把他拖上了船,或许好的船长应该与船共存亡,但很多时候,他的下属并不一定会让他如愿……
“荷兰人完了……”
置身于“桑德维号”上的阿什比在看到艾弗森的旗舰被点成火炬之后,他甚至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作为一名老海军将领,他从不曾想到,海战可以是这样的打法,甚至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明军使用爆炸弹,在堆满火药、迎接敌军炮火的主力战舰上,使用这种需要事先点燃引信的燃烧弹是十分危险的。至少在所有的欧洲海军军官看来,爆炸弹是不能够在海战中使用的。
但是现在,明军毁灭性的火力,完全正确覆盖了阿比什对海战的理解。与赫伯特的后撤不同,阿比什在接战后就义无反顾地杀向明军,奋力协助那些曾为敌人的荷兰水手。
“我们也可以使用爆炸弹!”
面对荷兰人惨重的损失,阿什比冷静地作出了一个选择,在他的命令的下,他的座舰、90门炮桑德维号,首先换用了爆炸弹。
相比于明军,欧洲可供爆炸弹所用的不过是最原始的延时引信,发射之前需先点燃炮弹引信再引燃大炮的发射药。为了增加安全性,炮手们在发射药与炮弹之间还设置了一层推送隔板——木马子,以及一块湿润的粘土防止炮弹提前被发射药燃爆。
这是一种原始且危险的爆炸弹,在桑德维号上的炮手们,小心翼翼的把炮弹塞进弹膛的时候,炮手等待着点燃炮尾的传火孔的同时,同样等待着点燃炮口的引线。
随着一声令下,桑德维号的炮手们,在相隔不到400码的距离,与“定西号”战列舰,这是一艘与“甘泉号”同级的战舰,他们就那么在近距离展开了对射。
尽管桑德维号的火炮即便是在近距离也无法击穿“定西号”厚实的船板,可是还是有一些榴弹被打到了定西号的甲板上,那些冒着白烟的炮弹刚落到甲板上,就把甲板上的大明水兵吓了一跳。
“榴弹……卧倒。”
几乎是在他们卧倒的瞬间,炮弹爆炸了,黑火药炮弹爆炸的威力并不算大,不过仍然给甲板上的水手们带来了不少损失,在硝烟散去的时候,甲板上随处可以看到受伤的或者阵亡的水兵。
即便是压倒性的胜利,死亡也是无法避免的,在甲板上流淌着的血,甚至会让水手们滑倒下去,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顽强的战斗着。
在海战中,武器固定重要,可是在很多时候,水兵们的意志同样也极为重要,当飞来的弹片把身边的战友的身体撕碎的时候,当对面打来的葡萄弹把战友的脑袋击碎,把胸膛打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时,面对喷涌出来的鲜血,意志薄弱的人甚至会立即崩溃,只有意志最为坚强的人,才能在死亡中冷静的面对。
有时候,并不一定需要意志,而是严苛的军法,在甲板成为一片血泊的时候,面对那些面色煞白的水手,军官们立即咆哮了起来,他们大声吼喊着。
“快,回到你们的炮位上,快点……”
他们一边吼着,一边骂着,一边推攘着,总之,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水手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重新作战。
在军队阶级的长期影响下,水兵们对于长官们的命令几乎是本能的服从,尽管他们害怕,那怕他们浑身颤抖着,却仍然回到了炮位上,在满是鲜血的火炮边继续操作着火炮。
装弹、射击……
随着动作的重复,渐渐的他们暂时忘记了恐惧,像训练时一样,重新投入到激烈的海战中。
随着他们的射击,阿比什率领的英国舰队同样遭受了极为惨重的损失,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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