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飞最了解自己的母亲,他回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江筠已经换了衣裳,再联系母亲的问话,心里就已经明白。
轻描淡写的跟母亲解释道:“我听说小筠他们单位有活动,就跟着一起去了。”
“你又不是家属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叶清音皱起眉头:“别打岔,我问你怎么休息就能不穿军装了?”
陈跃飞坐过去挨在叶清音身边坐下:“妈,我分到了新部门,以后都是便装!”
“你爸都知道了?”叶清音看一眼陈忠,又看一眼江筠,突然觉得很失落:“就我最后一个知道?”
陈跃飞装模作样地歪到叶清音肩膀上:“怎么可能!我爸也就知道一点点,您要是最后一个知道,那除非是我牺牲了还差不多”
叶清音急忙拍陈跃飞的嘴巴:“哎,你这孩子,不许乱说!别整天把这些词儿挂在嘴里说!你爸不说了吗,眼里永远盯着胜利!”
陈跃飞把脸扭开:“妈,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呢,我就说着玩玩,我从小到大都这么机灵,谁能逮到我啊是吧!”
叶清音心慌的不得了:“你,你!”狠狠的在陈跃飞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这才说得出话来:“你就说我多久能看到你一回?”
这已经是违反规定在套话了。
陈跃飞笑嘻嘻的说:“有可能天天见得到,有可能几年也见不着。”
江筠低着头,心里怦怦跳,开头在高家,陈跃飞笑她就几张纸几个签名能管什么用,既不是本人又不是书法家的笔墨,她笑着说见字如晤懂不懂,就是特别有个人特点的题字和签名才能让人回忆,挂墙上压玻璃板底下,有如面晤。
没想到这句话会被陈跃飞拿来用。
她知道陈跃飞工作的特殊性和危险性,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想到这一点,就更不敢抬头看其他人,以免泄露自己的想法。
叶清音终于被气得掉了几滴泪,又打了陈跃飞的手背一下:“你这孩子,都二十多了,还这么气人!”
陈跃飞啧一声:“妈,我哥二十都找对象了,我二十了你还打我,啧啧,我就知道你偏心眼儿!”
叶清音又给气笑了:“羞不羞啊,那你回家来,妈帮你介绍对象,你结婚了跟妈一起住。”
陈跃飞笑:“我才没那么傻呢,您这对我是想打就打,再给我找个跟您一样啥都管的,进家门看你脸色,进了屋看媳妇儿脸色,我还活不活了我!”
陈忠看着报纸,咳了一声。
叶清音刚想说什么,看了江筠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话题:“这次你在家能住几天不?”
陈跃飞嬉皮笑脸的提条件:“您准我抽烟的话,我就住三天!”
叶清音哭笑不得,抽个烟还能当交换条件,只气了一瞬,转眼又开始惦记给儿子投喂:“你这孩子,哎,要抽烟就在院子里呆着。明天早上你想吃包子还是鸡蛋灌饼?我这就给你和面去。”
江筠站起来:“妈,我换个衣裳,一会儿我来揉面。”
她最佩服就是叶清音的说话艺术,一句话总能带出好几个意思,还能同时关心这个敲打那个,想装糊涂听不懂都不行。
这个时候,她总能感觉到自己是被排在陈家人之外的,不管平时叶清音跟她相处多和谐,那种亲疏远近的隔阂立刻就能在她周围竖起。
叶清音也没拦着:“小梅忙不过来,保姆还没找到合适的,我让刘姐帮她多照顾几天,小江,你就辛苦了啊。”
江筠笑笑:“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直都没出声的陈忠发话了:“明天早上擀面条吧,好久没吃过了。”
江筠笑着答应:“好,我和点面蒸包子,再和点面擀面条,妈,等会儿您替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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