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承认我是个十分自私的人，但是我真的不想要一辈子当一个魂体，一辈子无法和你在一起，哪怕牺牲同族沾染上同族的血，我也愿意。”

    凤翔苦笑了一声，他在君临大陆待了有两百余年，一直都在致力于寻找重塑身躯的办法，自然是知道的。

    他承认他十分的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幸福牺牲同族的性命，但是这世上又有谁不自私呢？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每天都有杀人的事情在发生，人类和魔兽的矛盾不断的升级，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谁也逃不过。

    不过，追根就底还是他太过自私而已，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凤翔说话如此的坦诚，雪兰一时之间倒是对他很是欣赏，她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人。明明心里怀揣着龌龊的念头比谁都恶心，嘴里却依旧说着好听话，笑里藏刀恶心至极。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缺点和坏处，更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自私，而凤翔能够直接地承认这一点，雪兰倒是挺佩服他的。

    “凤翔大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而是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你知道了之后依然如此选择，那么我无话可说。”雪兰叹了口气，接着坐到了椅子上抬头看着凤翔。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凤翔点了点头，接着坐到了雪兰的对面。

    “你可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一千年当中，凤族发生了什么事吗？”雪兰并没有急于回答凤翔的事情，而是突然之间开口问道，倒是一时之间让凤翔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一千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凤翔呆愣的开口，一千年对于人类而言十分的漫长，对于生命漫长的凤凰一族而言只不过是眨眼之间。

    “天劫已至，凤凰一族如今就只剩下你我了。”雪兰垂下眸子，灭族对于谁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凤翔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惊呆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坐不住，面色一瞬间苍白了起来，本身还算凝实的魂体也有些涣散。

    此时的他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伤心，是为自己族人而伤心，还是为了自己将要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而伤心。

    “雪兰，你说这句话是想要告诉我，现在只有你才是拥有实体的凤凰，如果我想要重塑身躯就必须要牺牲你，对吗？”

    凤翔苦笑了一声，说句实在话，对于灭族他倒没有过多的感受，凤凰一族子嗣稀少，存留于世的不过一二十个，虽然说起来挺自私的，但他最在乎的人也只有雪兰而已。

    “没错。”雪兰点了点头。

    凤翔深深地看了一眼雪兰，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苦涩:“雪兰，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牺牲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雪兰却依旧有些惊讶。其实雪兰现在已经拥有了凤雪兰的记忆，她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说是爱情其实也未必是如此。若是细细的分析起来，其实更像是兄妹之情，和一种相依为命的执念。

    爱情容易让人迷失自我，自我牺牲听起来是很美好，为了对方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可是谁又曾想过当你牺牲之后，你的爱人该如何自处呢？永远生活在失去爱侣的痛苦当中孤独终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相互而又平等的，如果你真的爱对方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保全自己，同生共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太难太难了。

    “我懂了。”雪兰点了点头，也许是她的想法有些偏差吧，所以误会了冯雪兰和凤翔的感情，反正她认为这样的爱情归根就底是有些残忍的。

    “等等……”凤翔突然之间伸手抓住了雪兰的手，一双凤眸当中充满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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