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里下来的副市长叫韩大德,他的仕途之路是一步一步升上去的,底层工作经验丰富,这也是组织让他来坐镇唐平县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来到唐平工作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唐平这个县面积大,穷山恶水,民风剽悍,这些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这个地区各个机关单位的工作作风很有问题,人浮于事,地方主义,官僚主义,拉帮结派凡是官场中有的毛病,这里几乎全了。
虽然他是党委c政府的一把手,权力很大,但是他面临的工作千头万绪,名目繁多,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亲力亲为。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执行力不够,很多党规政纪下面的人大打折扣,敷衍了事,他能处理一个两个,但不可能处理一大批,工作总得有人来做,换谁都一样,何况在这个维稳的敏感时期,一切更要谨慎从事。
一天晚上,这位唐平县的新任韩书记精疲力竭地回到县委大院的临时家里,进了门,脱了鞋,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他的女儿正在厨房炒菜,听闻门响,出来看到父亲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就不满地说:“爸,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吧?您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有些工作就放手给别人去做嘛,何必什么都要过问呢?”
韩书记长长叹了口气:“要是能这样就好喽,唉”
“爸,你可以重用一些信得过的人嘛,给你分担分担一些工作。”他女儿也知道她父亲在这里工作的困境,不免多说了两句。
“我也想呢,但不是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人么?”
韩书记知道女儿长大了,而且她还陪他来到这个唐平县工作,目前在县公安局法制科上班,也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一些官场上的事情。
“爸,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您不防考虑考虑。”他女儿笑道。
“谁呀?说说看。”韩书记闭目沉思,随口说。
“罗子良。”
“什么?罗子良?哪个罗子良?”韩书记睁开了眼睛。
“还能有哪个罗子良,唐平县就一个罗子良,巴台乡的乡长。”他女儿撇了撇嘴。
“不行,绝对不行!”韩书记严肃地说。
“为什么呀?”他女儿惊呀地问。
反应那么大,至于吗?
“罗子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么?我怎么能这么用他?怎么能用人民付与的权力来报答私人恩情呢?不行,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韩书记重新靠在沙发上,不想再说话了。
原来,韩书记的女儿就是韩静,她已经从警校毕业。在得知父亲要来唐平县以后,也自告奋勇地跟了来,一方面是为了照顾父亲,另一方面,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理由。
“爸,您不要过于敏感好不好?我向您推荐罗子良,绝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而是他确定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唐平县一名公务人员,向韩书记举荐一个治国安邦的人才有错吗?”韩静夸大其词地说。
“呵呵,静静呀,你的那点小心思爸爸知道,正因为这样,这个罗子良我绝不能用,坏了规矩。”韩书记再次拒绝。
“爸,不,韩书记,自古以来还有毛遂自荐呢?跟您说个人而已,至于能用不能用,还不得您把关?我告诉您,罗子良虽然救过我的命,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倒是省城的那个欧阳凌菲对他有点心思,我是向您真心诚意地推荐一个人。我可以对您发誓,我绝没有半点私心!”韩静郑重地说。
看到女儿说得那么认真,韩书记不由得沉吟了起来,是呀,这个人不防看一看,不能因为他和自己的女儿有点关系就把他完全屏蔽掉,这样对他也不公平。
于是就问:“那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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