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接过来。
谁知孙绍宗又改了主意,分出一张塞到平儿手里,把剩余的一张踹了回去,在平儿疑惑的目光中,嘿笑道:“今儿我还要在园子里住一晚,剩下这张,等你晚上再过来讨吧。”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平儿脸上顿时腾起两片红云,随即又忍不住酸溜溜的问:“要不要再叫上小红?”
“免了!”
孙绍宗忙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后怕道:“这小蹄子简直就是敲骨吸髓的妖精,若不是我身子骨还算硬朗,昨儿险些就折了面子——有这一回就够了,我可不敢再招惹她。”
平儿听得噗嗤一笑,忙掩住小嘴儿,递来个狐儿媚的眼神,嗲声道:“奴婢本来还想学一学她的手段,如今看来倒是不用费心了。”
孙绍宗顿时傻眼了,忙改口道:“其实我这身板也还使得……”
不等他说完,平儿咯咯娇笑着起身道了个万福,言说先去交了这一半的差,便扶风随柳的去了。
远远的目送她进到蘅芜苑里,孙绍宗刚准备收回目光,又见一人远远的赶了过来,却正是方才被他念叨了几遍的贾琏。
孙绍宗忙起身迎了出去,刚要招呼,却见贾琏额头青肿了好大一块,不由惊道:“琏二哥这是怎得了?难不成还有人敢跟你动手?”
贾琏满脸晦气的咒骂着:“别提了,那什么石呆子当真是人如其名,起先我好说歹说的,总算是见着了他家那十几柄扇子,因为的确都是珍品,就想着先替家父问问价。”
“谁知刚开口,那石呆子就恼了,不管不顾的往外推搡……”
“这是被那石呆子打的?”
孙绍宗诧异道:“区区一个破落户,不卖就不卖,怎得还敢打人?这胆儿也忒肥了吧?”
“不是!”
贾琏忙摇头道:“那石呆子只是推搡,倒没敢动手,这伤其实是家父砸的……”
却原来他回家跟贾赦一说,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嫌他连个破落户都唬不住——贾琏刚分说了几句,又被贾赦一蛐蛐葫芦砸在了额头上。
“反正这事儿我管不了。”
贾琏用无名指捻着头上的淤青,龇牙咧嘴的道:“那石呆子说了,就是一千两银子一把,他都不肯往外卖,老头子难道还能出到两千两不成?”
瞧他这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娘气,孙绍宗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好在贾琏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笑道:“我听人说二郎晚上要在园子里过夜,不如咱们叫府里的戏班唱个堂会,好生热闹一番如何?就唱蒋玉菡编的那出‘孙公案’!”
孙绍宗已经约了平儿,哪有闲心听什么鸟戏?尤其这唱的还是自己的故事!
正待婉拒了,却听得不远处有人呼喊道:“孙大人,老太太要在藕香榭设宴吃酒,请您也过去喝两杯呢。”
啧
也不知贾母有没有收到镇国府老封君的死讯,要是已经知道了,那还真是心宽的可以。
孙绍宗本就受托,要随行保护贾母,因此自然不会拒绝这邀约,于是同贾琏匆匆赶到了蘅芜苑外,与贾宝玉合在一处,随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奔蘅芜苑而去。
这酒宴之上,刘姥姥一番‘妙语连珠’,不出意料又引得众人频频发笑。
直到申时前后,贾母因为未曾午睡,便有些困倦起来,在席上一连打了个两个哈欠,旁边王熙凤见了,忙上来劝她回去歇着,免得伤了身子。
于是这第二场宴席,才算是酒酣人散。
却说王熙凤命人用肩舆,把老太太送去前院安歇,自己留下来和王夫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让李纨等人只带着贴身大丫鬟留在前院,其余的丫鬟婆子一律各回各家。
而孙绍宗作为‘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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