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压根不及,刚得着消息,就从孙家借了几个家仆,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都搬了过去。
眼下又说要尽快把邢岫烟接来,明显是迫不及待要把女儿抬进孙家了。
只是孙绍宗也曾听闻,邢岫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应下了这门婚事的。
虽说强扭的瓜未必不甜,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是捋顺了再吃更为可口。
故而他便道:“舅舅肯将岫烟妹妹托付给我,是我孙绍宗的福分,这应有的礼数自然是少不得的——三媒六聘且不说它,我府里也好好生置备置备才成。”
这话让邢忠颇有些失望。
毕竟因为邢岫烟所立的誓言,邢家在成亲前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
更何况还有贾赦夫妇虎视眈眈的,他也担心迟则生变。
只是孙绍宗这么做,也是为了抬举自家女儿,做父亲的再怎么着,也不能上赶着催促男方,赶紧把新娘子抬进门吧?
当下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然后与孙绍宗分乘两辆马车,赶奔狱神庙附近的望江楼。
当初蒋玉菡唱《孙公案》时,就曾在这里摆下戏台,如今自忠顺王府脱身,成立自己的戏班,干脆就把这望江楼买了下来。
望江楼原本的客房,都被改成了戏班人员的宿舍。
而前面的餐饮部分,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局部的调整,形成了以舞台为中心卖点的新格局。
却说孙绍宗赶到望江楼的时候,就见上百盏气死风灯高高悬挂,把门前空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等马车缓缓停在那空地时,早有贾琏、冯紫英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冯紫英是去年夏天成的亲,再有几个月也要初为人父了,看着却不见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豪爽利落的性情。
反观琏二爷,却是愈发的娘了。
那一颦一笑尽是绕指柔情,只看的孙绍宗满身鸡皮疙瘩。
想想四年前初见时,他那翩翩公子的形象,不得不让感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两下里‘孙二哥、琏二哥’的乱叫着,后面的邢忠却不愿同贾琏打照面,同车夫张成言语了一声,便悄悄绕过三人,先一步进到了望江楼里。
今儿这望江楼称得上高朋满座,莫说是包厢里,就连那凭窗的散座,也不乏六七品的‘顶戴’。
依着邢忠自己,能抢个散座就不错了。
但既然同孙绍宗攀了亲戚,些许的特权总还是有的。
故而他早早就在二楼预定了个包间,还请了些狐朋狗友来,打算大大的炫耀一番。
先且不提邢忠如何。
却说孙绍宗随着贾琏、冯紫英进到望江楼里,又自后台迎出了仇云飞、薛蟠、柳湘莲几个,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迎到了二楼正中偏左的包厢。
至于正中的包厢,则是早就被忠顺王预定了。
众人按年齿次序落了座,柳湘莲陪着扯了几句闲篇,就匆匆的告罪离席——他今儿也是要客串一角儿的,自然没法留在这里看戏。
至于贾琏,虽说是资质非常一日千里,可到底是刚入门,还远不到登台献艺的程度。
柳湘莲离开没多久,蒋玉菡也寻了过来,因还要登台亮相,只能是以茶代酒,可三杯茶水下肚,却也激动的红光满面眼泛泪花。
自小被忠顺王府买去做奴仆,中间的苦楚实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如今能有这番局面,对他而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蒋玉菡再一走,那流水的席面和陈酿老酒,就走马灯的送了上来。
与此同时,就听外面一声铜锣响动,却是先上演了一出垫场的小段儿。
虽说是垫场的,但那登台献艺的主,也是蒋玉菡从别处挖来的角儿,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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