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愤愤不平之余,也忍不住生出些不堪的揣度。
“姐姐。”
她犹豫着打探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
妙玉却不等她问完,就摇头道:“她家的事,又与你我何干?”
跟着又叹了口气道:“这四姑娘虽在红尘中,却是个太上忘情的——当初刚来这府上时,我与她也曾一见如故,只是后来这栊翠庵渐渐染了烟火气,才渐渐的疏远了。”
替贾惜春开脱了几句,妙玉话锋一转,又道:“其实在我看来,你劝的并不是那四姑娘,而是你自己心头的执念——若非如此,以你平日稳重的性子,万不会这般莽撞。”
“心头的执念?”
邢岫烟反复咀嚼着这话,半晌忽然苦笑起来。
妙玉说的没错,她之所以会对贾惜春忤逆人伦的行为如此芥蒂,正是因为她自己近来也在违抗父母之命。
虽说邢岫烟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但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主流价值观,心下还是积累了不少的愧疚。
而贾惜春的行为,则是进一步诱发了这种情绪。
否则以邢岫烟平日稳重谨慎的性格,又怎会在寄人篱下的时候,主动指摘贾惜春?
想通了这一节,她心中的恼意便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颓唐与疲惫。
这时妙玉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小心翼翼的,将怀中女童放到了床上,又把身上的锦被盖在了女童身上。
眼见她又伸手去拿床头的百衲衣,邢岫烟忙道:“你躺下就是,左右我今儿也是要睡在这里的,难道你反而还要同我见外不成?”
妙玉听她这么说,也便没有再矫情什么,踢掉脚上的布鞋,与那女童肩并肩躺到了床上。
这时那叫过儿的女童,忽又闭着眼睛哼哼起来:“肉、肉肉……”
妙玉双颊为之一红,但看她伸着小手在被子不断摸索,还是把身子侧过来,将两团高耸迎了上去。
“呀!”
下一秒,妙玉便忍不住雪雪呼痛,蹙着眉头瞪了女童一眼,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噗嗤~
邢岫烟见她如此,忍不住便笑出声来,又压着嗓子感慨道:“进京之前,我可万想不到姐姐会是如此境况。”
妙玉苦笑道:“莫说是你,有时候回想起来,我自己也觉得像是做了场梦似的。”
说着,她顺手往身后的空位拍来拍:“你也躺下吧,说话还方便些。”
邢岫烟自小与她熟惯了的,自不会有什么忌讳。
当下宽衣解带褪去外袍,露出一身素白亵衣包裹着的婀娜身段,然后小心翼翼的撩开被子躺到妙玉身后,却又刻意与她隔了些距离,免得把身上凉气传过去。
说是躺在一起方便说话,可两人‘比’字型的躺在床上,一时却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灯架上的蜡烛一阵摇曳,整个禅房就忽然暗淡下来。
邢岫烟正以为这卧谈会,要就此无疾而终了,黑暗中却传来了妙玉的叹息声:“仔细想想,打从她呱呱坠地,竟已有两年半了。”
“说起来,这‘过儿’的乳名,还是孙大人亲自给起的。”
听到‘孙大人’三字,邢岫烟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顿时又乱成了一团麻。
因此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未做出任何回应。
妙玉似乎也并没有想到得到她的回应,依旧自说自话着:“都说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可我想起小时候的种种,这心下却总似是隔着一层魔障。”
“就好像……就好像我的父母,其实不是我的父母,而是别的什么人……”
听到这里,邢岫烟就感觉到妙玉的身子,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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