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好多口舌解释资质与出生无关,但看秀儿的表情,好像也是将信将疑。
这也十分正常,毕竟如果不是长了双能看见灵力流动的眼睛,唐罗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原来人与人的差距,真的只有那么小。
迄今为止,他就没有在龙西见过资质超过1.4的存在,而当时四小圣王因为有血脉能力的关系,按照灵力反推资质,也只能得出个大致的区间,但也没有超过1.5的可能。
可便是这样小的先天资质差距,最后形成的战力差距,却是几十上百倍不止,这其中固然有后天环境、悟性、韧性种种的加持,但也从侧面说明了培养无敌信念是多么重要。
毕竟从小便鹤立鸡群的存在,总会拥有理所应当的超然心态,这种信念贯穿于武道生涯之中,便会开出奇迹之花。
将伤口缝合完毕,并由纱布裹起,秀儿将沾满血迹的旧衣捧起,窗外传来阵阵黄鸟鸣啼。
“春天到了。”
看着秀儿姐突然变化的脸色,唐罗瞥了眼窗外,淡淡道。
“嗯。”
整理污衣的秀儿心不在焉的答道。
“你说这黄鸟也挺有意思,本是小小的雀鸟,却生得鲜艳羽毛,林间全是觊觎的猛兽,也不好好隐藏自己,偏选在初春时大肆鸣啼,是不是找死?”
捧着污衣的秀儿姐双手忽的攥紧,勉强扯出个微笑,轻声道:“莺处处有之,立春后即鸣,麦黄椹熟时尤甚,其音圆滑,如织机声,乃应节趋时之鸟,闻啼乃吉兆。”
“吉兆吗?”唐罗侧耳听了听,歪着脑袋朝秀儿笑道:“黄鸟的啼声倒满是活泼快乐,只是它们或许还不清楚,眼下虽是立春,气候却乍暖还寒,麦苗刚刚入土,桑葚也未结出果实,此时鸣啼,会不会高兴的太早?”
秀儿姐的笑容更是勉强,低声道:“黄鸟雌雄同飞,虽然弱小却互相照应,或许它们高兴,只是因为能在一起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黄鸟缔众亦不可敌鹰。”唐罗看着秀儿姐低垂的脑袋,笑着道:“眼下朝昌粮食昂贵,百姓打雀以祭五脏庙,小小黄鸟还是悄声躲着,不要啼鸣为好。”
“黄鸟哪能明白这道理。”秀儿姐抬起头,笑容明媚:“家人能在一起就是开心,今天开春,我去买些好菜回来!”
言罢,秀儿抱着污衣退出房屋,而原本笑盈盈的唐罗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黄鸟啼鸣自然不算什么异处,可本来杂乱无序的鸟叫,若是变得明白清楚且有规律,其中必有问题。
起码唐罗在阿兰山中闭关三载,就没听过三段重复且完全一致的鸟叫,即便是同一批鸟,晨啼乍一听相同,可仔细分辨,也是有些许区别的。
所以,这黄鸟早不啼晚不啼,选在这个时候疯叫,一定有问题。
在龙西时经常与唐枫混在一起,两个人除了探讨信息数据整合外,便是探究些奇闻趣事,比如风媒的传讯方式便千奇百怪。
曾听唐枫说过,一些特别厉害的风媒机构,会用鸟兽啼鸣、滴水树沙之声当做联络暗号。
所以听到三段循环一致的鸟鸣后,唐罗便出言试探了秀儿姐,果不其然,对方微变的表情说明了,这忽然传进屋里的黄鸟叫声,可不仅仅是应季这么简单。
“急功近利,简直愚蠢!”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让唐罗忍不住喝骂出声,掀开被子,以脊尾做锥,一旋便移到床边,两条腿有力的踏在地上,唐罗站起身形,从箱柜中抓起一个斗笠戴上,信步走出了房间。
……
从唐罗房间离开的秀儿姐将带血的污衣浸入水桶后便出了门。
只是她并没有按照说的那样要去菜市,反倒往屋旁的偏僻巷弄里走,七歪八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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