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一时让李昕说得糊涂了,本以为自己做了一回英雄,哪知人家却不领情,一时尴尬无语。过了会才说:“哎呀,姑娘,是我对不起姑娘你了,我独身一人,浪迹天涯,哪里送得起彩礼。不如我送你回去找那位白衣公子。”李昕狡黠地一呶嘴说道:“哈!占完我的便宜了,就不愿负责任了是吧,你先前故意把我揽在怀里,拥拥抱抱的,就算完了,人家那位白衣公子哪里还会要我。像他那样的大户人家,有的是钱,要的是面子,抢着要时没有抢到,现在再让我自己送上门去,人家哪里还会再娶我,还以为是失了身的,嫁不出去的呢。哼!”
陆成被她说得居然有点懵了,先前将李昕揽在怀中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经她这般说了,越发不自在起来了,忙把手放开了,不敢再用力揽她的腰。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就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无家无业的,彩礼是断然出不起的,本想帮你一把,没想到会耽误了你一段美好姻缘。”
李昕道:“就在昨天才我发了个毒誓,第一个抱我腰的男人一定要娶我为妻,否则我便杀了他。”陆成想说你生得这样美艳,能娶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我是巴不得的,话到嘴边说了几说,却始终难以启齿,一改口却说:“昕儿,可我真的居无定所。”说完了又好生后悔,这张嘴巴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李昕道:“难道你没有父母?”
陆成一听到父母,说道:“这样吧,我送你回家找你父母去。”李昕一听要送她回家,竟然哭了起来,抽泣着说:“我自小没了娘,在我十二岁那年,爹爹与人偷情被人家打死了,第二年,人贩子就把我卖到了青楼妓院,后来我逃了出来。唉,这世上坏人真多,后来又被人拐到这西北荒漠,正盼着能找个好的买主,寻个好人家,嫁给那个白衣公子,做个有钱人家的妻妾,谁知又被你坏了好事。早知你出不起彩礼,我就等两天再发这样的誓了,也好错过遇见你的日子。才发过誓言就被你抱过了,什么命运这是。”
陆成得知李昕父母俱不在人世了,心头更是一阵酸楚,想想自己父母失散的失散,离世的离世,妹妹陆星儿又下落不明,一时好不伤心,竟感慨长息,面对挂月峰,昂首无语。想到此,原以为这世间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人,如这挂月峰一般,独伫旷野风口,不同的是,它静立在此处,而自己浪迹四方,都一样的,好不孤单,现在又遇到个李昕也是孤身一人,不觉心中五味杂沉。
李昕看他惆怅唏嘘不已,忽而垂泪道:“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无亲无靠的人儿。”忽然抓住陆成的手,“你不要伤心,我不要你的彩礼。只要你人好,我便嫁与你就是了,不过你要一辈子待我好,不许惹我生气。”说完呵呵轻笑,又掏出一块玉珏,递与陆成道:“这个算是我答话你的。”陆成看了看她,猜她刚才是在说玩笑,便道:“我不用你答谢,自个收起来吧。”李昕嗔道:“让你拿着便拿着,只当你替我保存吧。”陆成窘道:“可是,我真的不能要你的东西的。我娘在世时常说……”李昕侧脸道:“你娘说什么,你这人好罗嗦,说了又不是送你的。我爹爹说这块玉珏是护身用的,我有两块呢,看你和我一样可怜巴巴的,送你一块护身。”
陆成这才接过收起,但见李昕粉腮通红,似有羞意,说不出十二分的美艳绝色,一进竟看得心旌摇荡,好想伸手揽她一揽,又觉得那样好生无礼,怕她恼了,气了,骂自己轻薄。
陆成道:“昕儿,我还是送你找那个公子吧。我在古浪见过他的,也许他就住在古流城中。”李昕一听,急道:“哎,不行,我发过誓的,第一个搂我腰的一定要娶我,难道我发过的誓就不算数了吗?何况到了古浪城,若是找不到那位公子,反而遇到了未名派的人那怎么办?唉,怨我命不好,昨天才发过誓,今天就碰上了你。暂且先跟你走吧,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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