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听了这番话更是深悟,自觉惭愧,说道:“老前辈指点迷津,来,我再敬你一杯。从此不为名累,全付于美酒。”杨轻抒道:“这不又负酒累啦”说罢一老一少相视会心一笑,笑声不尽,两人又齐声长啸,痛快之至。啸罢,林战起身谢道:“多谢先生点拨提醒,从此我便自起名为林无悔,字‘沉名’。老人家你看如何?”
杨轻抒连连赞叹:“好名好名,世人能有几人自甘沉名,这把宝剑也有了个好名字了——沉名剑。”
林战拍手道:“好极,好极!”
杨轻抒将宝剑横于铁砧之上,转身取来金钢锥,手腕一沉,暗运天山龙啸功于剑颈之处刻下“沉名”二字。杨轻抒刻下沉名二字看似平常,实则若非有十年的精湛功力修为,如何能在精钢剑身之上刻下字迹来,何况那字迹清晰如同锻打一般楷正端庄。
林战接过来看,但见“沉名”二字隶隶华堂,笔法精恣沉雄,竟如手书一般无二。林战叹道:“前辈好手笔,字如其人,伟岸挺拔。”
杨轻抒正值得意豪兴大发:“老朽独隐天山脚下三十余栽,一直从未交友,今遇缘友,心下痛快,愿与小兄弟结为忘年之交,心中高兴,真的无以赠送,礼轻了不妥,老朽还是想以‘沉名’剑相赠,以示珍重,莫再嫌浅薄。”
林战也一时感慨,道:“今日初遇,便受厚礼,老前辈二十八年心血,晚辈受之深感愧而不安。”杨轻抒道:“什么有愧无愧的,既为至交,推推攘攘就见外了,莫不是嫌我糟老头子无功无德。”林战道:“哪里哪里,是晚辈不曾学会使剑。”杨轻抒又是一阵嗬嗬大笑:“说到用剑使招,自古武学有甚么招数,不过是伪人之借口,对敌血拼之时瞬息万变,见招拆招,遇强克强,哪容得人起招定式,那些祖上传下来的定式招数临阵时能有几招是用得上的。不知你知不知道‘回天剑’只所以能克敌制胜,凭的就是一招制敌,险招制强,不容对手有第二次出击的机会,故能受到天下剑学的追崇。”
林战见他也如此推崇回天剑,道:“日后晚辈定要要跟杨前辈勤练剑法,还望指点不弃。”
杨轻抒见林战拒不接受自己的馈赠,心中不悦,言道:“这宝剑,若是流落到世间,别人见到这沉名宝剑,抢还抢不到手呢,定有无数亡命之徒抛了性命也要来抢夺。我要赠送与你,你却一再推却,不愿接受,难道我这二十八年的心血在你眼中便不值一哂。”
林战见杨轻抒面容恼怒,赶忙解释道:“前辈所赠宝剑不可为不贵重,可晚辈不敢有违父母教诲。前辈,此礼甚重,恕林战不受。前辈所悟‘沉名’这二字,林战倒觉得甚好,我只留下这二字作名字,已是受了前辈一份大礼。这神锋宝剑是前辈28年的心血,晚生万万不敢夺爱。还是留在前辈身边”
林战见杨轻抒仍缄默不悦,又解释道:“前辈以痴为宝,以剑为宝,以天下第一之名为宝,而我林战以不贪为宝。父母教诲不敢忘记,何况父母俱不在身边,更是不敢轻忘。先人常言:见欲而止为德。难道前辈愿意让我做个没有德行的人吗?宝剑虽好,却是身外之物,此剑在前辈眼中如宝似珠,胜过先生性命重要,可在我眼中却未必是什么宝物。世人所称的宝物,在我看来,不过是招惹杀戮劫夺的祸害,有甚么可珍爱之处呢。人活一世当活得潇洒轻松,何必为那些宝物所累,晚辈能识得老英雄与查查,乃三生有幸,心满意足,何苦再为宝剑劳神费心呢。”林战困于天狼谷中之时,常读林回天留下的书籍,知道一些典故名言,通达人世情理,故而言谈中不自觉便带出一些先人至理名言。
杨轻抒听他一说,心中豁然而释,竟不再生气,笑道:“区区一柄剑,有什么损德不损德的,何况是我赠送与你的,又不是你强取勒索得到的。”
林战正色道:“先生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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