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俯下身去,“久闻殿下您海纳百川,不计前嫌,又为殿下您的才能所折服,因此赶来投奔织田家。”
“哦?”织田信长饶有兴趣地哼了一声,对雨秋平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右手抚摸着嘴角的八字胡,缓缓地在雨秋平面前的地板上徘徊着。低着头的雨秋平只能借着余光微微看到织田信长的草鞋,听着那有节奏的脚步声,心中忐忑不安,竟然开始有汗水顺着眼角滑下。
织田信长似乎从面前经过了。
似乎又走了回来。
似乎往后走了几步。
有节奏的脚步声和草鞋起起落落交杂在一起,让雨秋平感觉愈发煎熬。
·
“骗人!”
忽然!织田信长猛地一跺脚,紧接着一声怒吼,直接把雨秋平差点吓趴下了。织田信长一把揪起雨秋平的领子,把雨秋平拎了起来,随后将自己的脸贴到雨秋平的脸前,对着雨秋平大声咆哮道:“你来织田家难道不是想报仇么!你难道不是来为治部报仇的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雨秋平的脑袋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他甚至记不清,他到底被拎起来了多久。
“这就对了!”织田信长冷笑一声,随手把雨秋平扔在了地板上。
完了。
雨秋平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完蛋了,被看出来了,织田信长早就看出来我是来复仇的了,他招募我果然是不怀好意的,是想把我招过来杀掉的。
部队都在城外,来不及调度了。深入尾张腹地,能逃出去的估计没几个人吧。枫儿她也在城内,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下一秒,估计织田信长就会下达什么指令,然后让埋伏在屋子外面的武士们一拥而上,把我当场拿下吧。
电光火石间,雨秋平的左手,竟然鬼使神差地握住了濑名氏俊留给他的肋差——它正藏在自己的衣服内。刚才进内室前,侍卫搜身时只拿掉了自己的千鸟,而意外地漏过了那个肋差。
这柄肋差,我还从来没有拔出过。现在是拔出的最后机会了
雨秋平快速地扫了一眼屋内的形势——两旁的门都离两个人所处的中央有将近五米,门还没开。织田信长右手握拳,似乎是为了配合大声呵斥而摆出的姿势,左手插在腰上——然而的刀把却是在右边。
他来不及拔刀的!也来不及有人救他的!
拔出肋差,冲上去挟持他!威逼其他人让开,给我和大家逃生的机会!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杀了他,也算是给家督报仇了!
雨秋平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去抽动那柄肋差,身体也准备一跃而起。然而,之前在和冈部正纲打斗时,左手受的重伤还没有完全好,而那柄肋差不知道为什么,也出人意料地难以拔动。雨秋平竟然第一时间没能拔出肋差,反而因为牵动伤口而传来一阵剧痛,失声叫了出来。
完了。
他这一叫,立刻引来了屋外侍卫的警觉。门外值班的佐胁良之和蜂屋赖隆立刻带着母衣众冲进室内——去只看到雨秋平因为疼痛而跪倒在地上,织田信长盛气凌人地站在他面前的场景。
“你们进来干什么!我在和雨秋红叶谈事情呢!”织田信长极为不快地挥了挥手,把冲进来的马廻众们赶了出去。雨秋平虽然一头雾水,却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织田信长不打算立刻抓自己呢,是什么意思?
“余就猜到你很想向那个害死今川治部的内奸复仇!”织田信长沉声道,“想就要直接说出来!不要说那些空话假话,余最烦那些东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什么被余的才华所吸引,自己说出来自己会信吗?不就是想活下来,成为位高权重的人,然后报仇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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