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池田恒兴也跟上来拍了拍雨秋平的肩膀,“想当年我也是不爱习武,后来主公说了我两句,我就自己苦练了一个冬天!第二年,就把咱们尾张最强的武士给打趴下了!你也要好好练啊!”
“什么呀,又在吹牛,”前田利家把刚刚拧了不少水的衣服往池田恒兴那边一挥,立刻就溅了他一脸水,“人家老爷爷都已经五十多岁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欺负一个过去的最强武士,还好意思说出来?”
“阿犬!你又干嘛!”池田恒兴抹了一把脸色的水,恼羞成怒地朝着前田利家扑了过去。前田利家立刻大笑着转身躲开,绕着生驹亲正和塙直政两个人来回躲闪池田恒兴。
“好啦,你们也别闹了,”雨秋平笑道,“天气冷,小心着凉!大哥,你要不要围围巾?”
“只有骏河的女武士才需要那些围巾!”前田利家边躲着边嘲笑道,“像我这样健壮的人是不会染风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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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众人在小山旁边的一处小村庄里找了家小店,让店主人用他们打来的鱼炖一锅鱼汤,来给感冒的前田利家暖暖身子。
店主人是一个有些年迈的老婆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看起来估计要有五六十岁了,头发早已花白,眼角的皱纹几乎深不见底。店铺也着实有些简陋,狭小的茅草屋里只能摆下四张小桌子。可能是因为地方偏僻,条件也不好,这家店的生意看起来不怎么景气。明明已经到了饭点,却基本没有人来。
“大哥,你要不要围围巾?”雨秋平走了回来,看着坐在一旁凳子上,不停吸溜鼻涕的前田利家,笑着打趣道。
“只有骏河的女武士才需要那些围巾,”前田利家死鸭子嘴硬地嘟囔道。
“是啊,”雨秋平学着前田利家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像大哥这样健壮的人是不会染风寒的啊!”
“你小子!”前田利家刚要开口反唇相讥,立刻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要说出口的话呛到了嘴里。
“行了,利家,少说几句吧,”塙直政无可奈何地看着从来不给自己省心的下属,“等鱼汤上来了,多喝点,回去好好休息。”
不一会儿,煮的热腾腾的鱼汤就被店老板端了上来。鱼鳞全部被细心地剥掉,鱼汤中虽然没有什么作料,但是味道却异常鲜美,一看就是对火候把控得非常好。
吃完了这顿鱼汤,一行人就起身离开了小店。大家纷纷掏出携带的干粮,边走边吃,走向他们拴马的地方,准备启程回清州了。
忽然,雨秋平听到了一阵轻快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快步从店铺边上朝着自己这一行人跑了过来。
“什么人?”池田恒兴显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厉声喝问道。
池田恒兴的这一声大吼,立刻把那个小小的身影吓了一跳。那个身影停了下来,顿了顿,缓缓地抬起右手,努力装出一副有威严的强调,沉声道:“打打劫!”
女孩子?
这是雨秋平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
他借着几步外的小店里昏黄的烛光和有些清冷的月光,打量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约莫不到十岁的样子,蓬头垢面,消瘦不堪,长长的黑发有些毛糙地胡乱披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依稀可辨是一件明显比女孩子身材高大许多的陈旧的武士服。那件破衣服脖颈部分的布料已经全部破碎不堪了,女孩子纤细的脖子也因此被冻得通红。
透过那杂乱的头发,依稀可见少女的五官。那双大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恐惧和紧张,丝毫没有一点打劫者的样子。她微微抬起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块薄薄的尖锐的铁片,似乎因为过于紧张,手已经有些痉挛——那铁片估计就是他用来抢劫的工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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