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货,若论亲近,你和临淄王之间的关系,岂是我能及的。你让我跟着他,那么你呢?”刘幽求正色问着。
安金藏直视着刘幽求的眼睛:“委屈你跟在羽翼未丰的阿瞒身边,我得在外替他扫平前路的障碍。”
“怂货,你在我这里说话还需要拐弯抹角么?谈什么委屈,你明明是把最讨巧的活儿交给了我,他日若是临淄王真的能成大业,怎么少得了我的好处?只怕我”
“破蕃帽儿,你当得起,我相信你。”
“那你呢?你说要替临淄王扫平障碍,仅凭你一己之力,怎么做?”
“破蕃帽儿,你总能问到关键的问题。”安金藏冲刘幽求一笑,手指在他们面前的案几上画着圆圈,“凭两个字——周旋。”
“周旋?”
“没错,虽然现在太子的位子是李显的,但是还有许多人盯着那皇位,你是个进士,不会不知道合纵连横的道理。”
“你想做苏秦张仪?”刘幽求瞪大了眼睛,随即担忧道,“可是怂货,你知道这两人的下场可都不怎么样!”
安金藏微微一笑:“这不是我考虑的,或许那时候,我就可以回我的家乡了。”
“怂货,你如今不怂了,却变傻了。”刘幽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却带着钦佩,“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你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这还用说么,如今二张为患,正是大周朝危亡之刻,须速除之!”
“我见过张柬之,狄公临终之前曾与我说过,若有事,可与张柬之商量。”
“啊,那个大器晚成的老头儿,如何?他说了什么?”
“恐怕,他所想的,不仅是除掉二张这么简单。”
“这话意思是”刘幽求深吸了一口气,“这老头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安金藏郑重地点点头:“起初听他陡然讲出那想法,我也吓了一跳,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这个。本来我就是你说的那种怂货,胆子小,武皇给我留下的震慑还真不是一点点。但是,昨夜,我一夜没睡,今早又一路回来,反复想着,竟然只有让武皇让位,这危机才能彻底解除。武皇固然是古往今来少有的英主。但是,在我的家乡,我们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无论多么的天纵英才,在位时间太久,年纪太大,终究免不了被宝座所蒙蔽。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能得到的信息量太少了,判断力自然就会下降的。这是你们制度的弊端。时不我待,如果我们不动手,二张就会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别说是太子了,武皇恐怕都自身难保了。”
“怂货,你的话我虽然一知半解,但听懂了一点,就是皇上已经不如从前那样英明了,只有让她禅位,才能釜底抽薪解决如今的危局是么?”
“是,虽然我也觉得武皇是少有的女中豪杰,但是,时事所迫,只能对不起她了!”
“怂货,你可想清楚了,这意味着什么!此事若成了,你是万世的功臣,但是若败了,你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反贼了!”
“我知道,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但,我不在乎。在我的家乡,我籍籍无名,我常想,老天爷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至于说是旅游观光,见识下这盛唐的稀奇景象吧?又或者是为了功名利禄享受我从未享受过的荣华。这些年下来,我一度很迷惘,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这八个字,不仅仅是说我的境遇,更是说我这些年来的心境。但如今,我想我大概明白我来这里的原因了。或许,那一朝我想象中的盛世,不是在几十年后静候着我,而是在等待着我来开启呢?”
安金藏坚定地说着,反倒是一向无所畏惧的刘幽求一脸的担忧看着他,欲言又止,一肚子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怂货,万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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