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你怎么这会儿出来了?!”安金藏一面拉着武皇往外走,一面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只留下上官婉儿在弘文馆,注视着他们一男一女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背影自言自语着:“亦已焉哉亦已焉哉”此时一阵北风吹过,送来几瓣梅花,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瓣在掌心,又任由它随风飞走了,“人都道梅花坚韧,不惧严寒,亦不过随风飘零。”
“媚娘大大您不是晚上才会出来么?现在才是上午啊”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在夜晚出来?只不过晚上人少,方便许多,大白天,还得装成小姑娘的模样,我这把年纪,已经不想装二八少女的样子了。”武皇一边不情愿地被安金藏拽着走,一边说道。
“婉儿最了解您了,您在她面前现身,不怕她起疑么?”
听到安金藏说到这里,武皇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很可能让婉儿起疑,只不过实在看不下去你那吞吞吐吐问不到点子上的样子!婉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杀敬晖他们的命令,并不是从阿显那里出来的,但是,阿显那个不争气的,估计如今知道了,也没什么异议罢了!”她幽幽说着,转身去往那喧闹的后庭去了。
“不是皇上,那是谁出的”
“还能有谁?!哼,我早就知道那个韦香儿不是什么好货色。”
“韦氏?皇后?”
“当初阿显第一次登基之后,我便瞧出这女人不安分,若不是她从旁撺掇,阿显如何那么着急要封他丈人为王,韦玄贞当初不过是个小小的参军,何德何能可被册封为王?”
“所以你因为这个,几乎把韦氏一门杀了个干净啊”安金藏并不敢苟同地说着。
没想到武皇却一扬头说道:“如今看来,还杀得不够彻底,到底是心疼了阿显,不然应该连那韦香儿也一同杀了,就没有如今这些事端,不过,哼,杀了敬晖这些人,倒是替我出了口气。”
“媚娘大大,那时候你住在长生院里,是不知道张易之他们在外为非作歹成什么样了,敬晖他们不是针对你来着,是为了铲除张易之呢”
“说到这,你这小子也脱不了干系,我如何不知道他们外面做什么,只不过我不在乎罢了!”
安金藏听了,不由得嘀咕着:“您还真是‘敢做敢当’哎,看样子,矫诏这事,婉儿到底是参与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很。
“婉儿这孩子我最了解,她很聪明,但是就是太听话了,有时候她未见得心中认同,但若是我吩咐她做,她总能做得很好,唯一一次不听话,也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
“然后您就把好好的美人给毁容了。”
“呵,我还留在这世上可不是来听你指摘的。”武皇瞥了安金藏一眼,“你在我面前越发嚣张了。你有功夫跟我啰嗦这些过去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把那个糟老头儿给救回来吧,我可都听见了,敬晖和桓彦范都已经死了,张柬之的命,估计也悬了。”
“啊,张阁老之前已经告老还乡了,难道他们连一个退休的老头儿都不放过吗?”
“小子。”武皇转头看着他,“在这朝野之上,任何一个人的生死,都不单是他的生死,尤其是张柬之这种德高望重的大臣,他活着,就会有很多人指望着他,无论是他身在朝廷亦或者告老还乡,阿显不见得懂这个道理,武三思必然懂。”
“媚娘大大,那我该如何”安金藏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武皇忽然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安金藏的怀里。
“哎!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你别急着昏倒啊!”安金藏说着,一面只好抱起了钟离英倩往太医署赶去,但转而一想,觉得不妥,换了方向往宫外奔去
“咦?钟离医正这是怎么了?”刘幽求见着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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