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府中,李隆基不时地朝外张望着。
“阿瞒,你再怎么看,也看不到宫中的情况。”安金藏在他身后笑着说。
“金藏君,姑母真的会去宫中吗?”李隆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安金藏的脸上波澜不惊:“她肯定会去。她知道,这场角逐之中,她便会从猎手成为猎物了。”
“你当时找她去救上官婉儿,不是为了救上官婉儿这么简单吧。”李隆基说道。
“所有的兵行险招都是形势所逼,不把太平公主推到这个境地,她是不会有所行动的。她是聪明人,自然会知道,这个皇位,被任何一个强者得到,都容不下她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
“这强者里,包括我吗?”李隆基问得小心翼翼。
安金藏看着李隆基的脸:“是的,包括你。可以说,她这次入宫,与其说是为了阻止韦氏,不如说是开辟一个隐形的战场。”
“她也想拥立温王?”
“是的,我想她对你,比韦氏对你,更加有戒心,不过,她需要你,你也需要她。”安金藏神情严峻地说着,“她应该带了一份诏书去了,立温王,是肯定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温王背后的人了。”
此时的大明宫中,韦氏最终还是跪在了明知是矫诏的“遗诏”前。
这是不得已的选择,就和太平公主说的一样,是玉石俱焚的选择,又或者识时务者为俊杰。
诏书的开头,让韦氏意外,和她打算的一样,传位给温王李重茂。
只是,这后面的内容,却让她气得额上青筋暴起。
因为,遗诏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太平公主和相王李旦辅政。
这意思很明确了,这是个避免流血的折中办法,唯一的,就看韦氏肯不肯妥协了。
她要紧了牙根,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份所谓遗诏的要求。
“好”她无法再多说一个字,但是,却心底用一种奇怪的流氓逻辑安慰着自己——这是权宜之计,来日方长,如今自己一家独大,把太平和相王一脚踢开是迟早的事。
酷热的长安城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昨夜是个无眠之夜,第二日,当火热的太阳再度升上天空的时候,一个不那么令人意外的消息,终于公布了——皇上驾崩了。
随之而来的,是颁布天下的遗诏,相王李旦即刻入宫监国辅政。
所有人的憋着一口气,在这斗争中不动声色。只有李旦在接到诏令的时候,为难得不得了。如果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李隆基的一家,除了李隆基之外,都是“佛系”。
而监国辅政的担子下来的时候,对于李旦来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外面迎接李旦的仪仗已经等候多时了,但是李旦还是躲在房中不肯出来。
“父亲,您若不去,可就是抗旨不遵的罪了,您总不希望我们再遭磨难了。”李隆基劝着李旦。
但是李旦却唉声叹气:“三郎,为父并不想再踏入那宫中半步了。”
李隆基走近到李旦身边,不知不觉,曾经承欢膝下的孩童,现在已经比父亲高了许多了,他用沉厚的声音说着:“父亲,我陪您去,您现在身边有我。”
李隆基的话,给了李旦极大的力量,他的眼圈泛红了,抿着嘴抓紧了李隆基的手,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李隆基做得到。
“好!听你的!”李旦说着。
景龙四年,年仅十六岁的李重茂登基,改元“唐隆”。
就这样,一向不乏故事的大明宫又迎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乳臭未干的幼帝身后站着三个强大的人,太平c韦氏c李旦,各占一边。
登基的典礼显得仓促,李重茂就对着中宗李显的梓宫匆匆继位了。韦氏冷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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