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杨坚险遭暗害,人生无常
一个平常就不老实的人,一下子老实了,安安稳稳的过太平日子,那就真不正常了。
狂风吹过,战马长嘶,沙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固然凶险,在朝堂之内,俨然也是处处危机。
这一点杨坚最是明白的,他虽然年轻,却打小就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别看每个人衣着光鲜亮丽,笑脸盈盈,在这一张张和善的面具下,根本分不清谁真谁假。
一身疲惫的杨坚回到府中,脱下战袍,一脸稚气未脱的宇文化及接下战袍,放在架子上,愤恨道:“主公完全不用理会那些老家伙的意见,皇帝昏庸,他懂得什么,伐陈之事,哪是说打就打的。特别那宇文邕老贼,三番四次陷害主公,若不是主公得上天庇佑,怕是早就遭了那老贼的毒手。”
杨坚沉脸皱眉道:“身在帝王边,如同伴虎眠,化及,你就是太年轻了,以后这种话最好别说,要是被隔墙耳听了去,就真是陷我于危难了。”
宇文化及捂着嘴巴,杨坚走向矮几,盘膝而坐,拾起纸笔,宇文化及在一旁磨墨。
宇文化及道:“主公是要写书信?”
杨坚叹了口气,道:“是啊,陈林建也去了好些时日了,最近朝堂之内颇不太平,似与东瀛有关,他在那边应该有所消息。”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提起陈林建,他心中满是佩服:“陈大侠武功卓绝,无论去哪里都不会被淹没。”
杨坚怕的就是陈林建太耀眼,独在异乡为异客,说话做事自然是要少些硬气,要是逞强行事,怕是要惹祸上身。
杨坚低下头,刚写了几个字,忽然一股杀气袭来,宇文化及猛一抬手,捏住一支飞箭,怒喊道:“谁,敢刺杀我家主公。”说着急身追去,杨坚喊道:“莫要追了,刺客已经走远。”
杨府防护虽不是铁桶般,但暗桩众多,这支箭能射得进来,想必是在杨府之外,若不然宇文化及也不会轻易抓到。箭尖上反射青光,粹有剧毒,只要沾了一点都是致命的。
杨坚心中一恨,咬牙道:“这宇文邕欺人太甚,在朝廷上害我不成,居然又起杀心。他日我杨坚必连本带利讨回来。”
高门大院,门外两名威武的士兵手持长戟如身旁的门柱一般,丝毫未动。门上的红漆如血一般殷红,令人不寒而栗。光滑的鲜黄色琉璃瓦上,连一只飞鸟都难以着落,在阳光下,反射璀璨如星光。一人轻身而过,轻点琉璃瓦,几个跳跃又入得府内。
悠长的小道上,大理石铺成的路面两旁,栽满了由西域仅供的奇珍异草,这些花极难培植。穿过长廊,一幢高院毅力而生,象征着主人至高无上的地位,门头挂着一副牌匾——凌云阁。
门是开着的,来人放缓了脚步,脚步加重了许多。眉头紧锁,嘴唇轻抿。双肩上背负着一副象牙做的长弓,弓弦在烈日下反射着青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外面的风风雨雨,似乎与府邸中的主人毫无瓜葛。他依旧清闲的饮着今年的新茶,这种茶叶极为讲究。必须在清晨天露鱼白,由十八个处子之身的少女,口衔而择,在露珠将干未干之时。再经过铜锅由肉掌翻炒,烘干,每一道工序都极为细腻。
主人身旁站着一位温文尔雅的书生,手持羽扇,看着门外,似在等待消息——好消息。
可惜没有好消息。
“王爷。”来人单膝跪下,双手抱歉,连头都不敢抬。
“失败了。”主人好像专门就是在这里等这个不是好消息的消息,缓缓的将茶杯放下,茶杯里的茶还冒着热气,在这样冷的天,在这个冷天的早晨。
“是。”来人不敢多说一句话,你若想想他是谁,他若要射别人的左眼,绝不会偏离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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