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烈阳如遭雷击,冷汗如浆。
“如果你的仇恨足够浓烈,那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报仇,而不是可笑的什么可笑的亲手了断!”
“你好好想想吧!”
楚羽说完,给了刘琮琤一个眼神,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刘琮琤也跟着出门,随手把门带上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神魂落魄的董烈阳,不由啧啧称奇。
楚羽才多大?这一嘴直击人心而又洞察力极强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哦对了,他说过,他小时候读过很多书。
看来读书是个好事情啊。
……
屋内,董烈阳依然久久不能回神。
张辉走到他身前,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这楚羽小兄弟是个好人呐,这世道上,能有这样的少年,属实不容易。”
董烈阳闷头“嗯”了一声,又不说话。张辉也没再出声,只是坐着陪着他。
半晌,董烈阳才说:“哥,你说,我是不是就他妈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张辉闻言微微一笑,道:“你这话要是问楚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你是。”
董烈阳没吭声,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只不过,楚羽小兄弟虽然实为少年才俊,武功也强,见识也广,言语也直,可他对于咱们而言,终究还是个外人。因为是外人,所以他不懂,咱们这一村族人,是根本不用分那么清的。你要是像他说的那样,为了咱们的大仇,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那咱们爷们儿们都只会说一声好!你要是想靠咱们自己的力量报仇,那也没说的,咱们族人们等得起!别说一辈子,就是两辈子三辈子,就是你没能报了仇,只要咱们村子还有人在,这希望就不会断绝。”
张辉脸上笑意淡淡,“阳子,没那么多讲究。活着,能活着就有希望。”
董烈阳抬头,怔怔的看着张辉,叫了声哥。
……
是夜,这个小小的村中小小的摆了一个酒席。
楚羽和刘琮琤明日就要离开,张辉喊来了村中青壮来给他们送行。董烈阳也在,只是他仍旧没有决定要不要跟楚羽同行,所以并没有上前凑热闹,一个人躲在一处角落里剥着水煮花生,扔进嘴里猛嚼。
刘琮琤自己静坐一处,挟着茶壶自斟自饮,也没有谁前来打扰。
而前来找楚羽敬酒的人便多了,张辉带头,一个接着一个,轮番上阵,丝毫不给楚羽缓和的机会。别看楚羽白天教育董烈阳时将饮酒挂在嘴边,可他也终究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根本没怎么饮过酒,只是看过的书中总写豪侠畅饮,他心向往之,这才每每说的自己好像一个千杯不醉的好汉。这下可好,这一帮子过惯了强盗生活的汉子们平日里哪里能够缺了酒?一个个本身便是海量,这回统一针对起楚羽来,又怎么能是他一个少年能招架得住的?推杯换盏不过一炷香的光景,楚羽便已经摇摇欲坠了。
“楚少侠青年才俊,我心敬佩之,来,你我二人喝一个!”
“楚羽小兄弟那天一人挑翻我们一众的英姿我可是此生难忘啊!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明日一别,江湖不知是否能有缘再见,这顿酒,可是要喝痛快了!干!”
这些汉子们此时虽然落魄,但好歹曾经也是无双城五大族之人,话语间还带有着雅意。而这雅意与这些年来风刀霜剑磨砺出的粗豪混在一起,便成了楚羽此刻避无可避的酒辞。一边笑得比哭还难看得喝着酒,楚羽一边向刘琮琤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却不料刘琮琤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抬头赏月明星稀,似乎与这喧嚣分隔为两个世界。
只是那嘴角挂起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看都带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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