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清淡还是偏辣的呢?”
“都可以。”
这么不挑啊那干嘛不在餐厅吃?习尽欢默默吐槽,嘴上还是说:“我知道,那我先上去了?”
他“嗯”了一声,“去吧。”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他又出声留人。
她转过来,“嗯?”
他半天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隔着金丝边的镜片,叫人看不真切。
习尽欢看着几步之外的男人,长身玉立,衣冠楚楚,看上去斯文矜贵,温文尔雅——一看就不属于这个老旧的家属区。
她低下头,小声问:“利总,还有什么事吗?”
利慎平似乎觉察自己失态,轻咳一声,淡淡地问:“你的腰还疼吗?”
她没想到他会问,笑了笑,“不疼了,谢谢利总。”又说,“我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
这次他没有再挽留。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利慎平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院子里,老旧的水泥灯柱下,发白的灯光把他脸也照出了几分忧郁。
他掏出银色的烟盒,单手摁下开关,做工精致的盒盖“嗒”的一声弹开。长指捻出一只细烟,含进唇里,再点燃。
利慎平凝眸平视着面前的老楼,默默地抽完一支烟,然后又一支。
顶灯跟着晃倒的箱体一起闪烁了两下,电梯才在6楼停稳。
习尽欢掏出钥匙开门,回家很快洗了个澡。浴球摩擦过身体,被撞到的后腰泛起一阵酸楚的疼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可就是本能地觉得,要是她叫疼的话,他下一秒就要来哄她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习尽欢皱着脸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抖出脑外,换上松垮的t恤,随手把头发扎了起来,跳上了床。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的余额是明晃晃的6位数。
额上有水沿着皮肤滑落下来,痒酥酥的。她反手一揩,豁出去了,调出赵心蕾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趁着她还没变注意,把这钱还给心蕾,这样她拿着也不烫手。
习尽欢想得挺天真的,这点钱在巨巨巨有钱的公子哥儿眼里,连九牛一毛也算不上,她没必要去刷存在感。
再说了,她坐了一晚上还挺累的,这也算是劳动所得。
毕竟利总都说了,赢了算她的。
一想到这句话,习尽欢反而有些泄气。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她翻身抱住枕头,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们不过才见三次,连朋友都算不上。即便他没有那个意思,这句话也太暧昧了。
这么一想,刚才那股冲动瞬间消失殆尽。
算了,欠心蕾钱,虽然是欠着人情,但还算安全。可欠一个陌生男人的钱,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一想通这点,习尽欢决定明天还是去把钱还给利慎平。
第二天,习尽欢又起了个大早。
市场卖海鲜的阿姨都认识她了,“今天又要来点什么啊?”
“螃蟹吧。”
“行!”胖胖的老板拿漏网舀了两只青蟹,边称边说,“小姑娘你是上班还是上学啊?”
“上班了。”她低头从兜里掏钱。
“那你还每天买菜啊,上班来得及啊?”
习尽欢笑了笑,“来得及,我上班晚。”她接过袋子,又问,“阿姨今天还有什么好的?”
“要不来点虾吧,今天的虾不错。”
习尽欢看了一眼,是个头很大的明虾,一只虾都快赶上她一只手掌那么大了。
“好呀,来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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