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寡妇吓一大跳,忙上前把他拳头从柱子上拿下来,一边不停地埋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拿自己的手不当回事儿?”
一边喊着采薇,“薇薇,你这死丫头,快出来看看,小陆子手伤着了。”
采薇坐在自己屋里,还兀自从鼻子眼儿往外头冒气。
她心里也酸得不行,死陆瑛,答应要娶她,也天天以她未婚夫婿自居,可到头来,她说出那番话,他却一声都不吭。
这分明是逗她玩儿的嘛。
既如此,不如就此撩开手,各走各的路罢了。
听见穆寡妇的叫声,她也懒怠动,气哼哼地嚷了一句,“我不舒坦,睡下了。”
穆寡妇无法,又骂了采薇两句,拉着陆瑛要给他包手。陆瑛笑笑,夺回自己的手,“娘,没事儿。”
“啊呀,都流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儿?”穆寡妇急得不行,“走,我带你到屋里包去。”
硬拉着陆瑛非要给他包,陆瑛只得由着她。
穆寡妇把他拉到灶下,从锅底掏出一捧草木灰来,就要给他按在伤口上。
陆瑛一看那黑乎乎的一捧,心头缩了缩,平常见采薇给人包扎,可从来不用这个的。
“娘,这东西能用吗?”他挑眉,问穆寡妇。
“怎么不能?”穆寡妇笑呵呵地待那捧草木灰凉透,“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女人家”
刚要说“我们女人家就是用这个做月事带子”,忽然想起陆瑛是个男人,穆寡妇连忙打住,呵呵干笑着岔过去了。
陆瑛不明就里,见她不说,也就不再问。
穆寡妇把那捧草木灰给他上在伤口上,又找了块布条给他缠了,还笑着保证,“不出三天就好了。”
陆瑛想着往日里采薇曾用锅底的土给他治过脸,也没当回事儿。何况他身上的伤哪一处不比这个严重?
吃午饭的时候,采薇没出屋。
穆寡妇喊她,她把门给插上了。
终于有了自己的屋子,这回她可说了算了。
穆寡妇气得无法,招呼陆瑛吃饭,“咱们吃,别理她,就是个牛脾气。”
陆瑛有待想去叫她,可又拉不下面子,和穆寡妇无滋无味地吃完,也回自己屋里躺着了。
新房子宽敞,一人一间,陆瑛总算是能睡床了。
穆寡妇习惯睡炕,采薇特意在她屋里叫人盘上炕,又打了一张雕花架子床。
她在屋里躺了一阵子,终是想开了: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跟他说得通?
这古代的男人大男子主义,若是成了亲,她将来还得处处看着夫君的面色行事,日子哪有不嫁人来得舒服自在?
索性,她就挣足了银子,买几个丫头仆人伺候着,再买几个小白脸乐呵乐呵,凭什么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干熬着?
她才不吃那一套。
想明白了,她心里舒服些,这才下床拉开门,出去找吃的。
厨房里还有些饭菜,温在锅里,想来是穆寡妇留给她的。
采薇盛了一碗,就站在灶前吃了。
吃完刷了碗筷刚出来,就见陆瑛站在廊下,朝她看过来。
采薇瞪他一眼,朝他手瞄了瞄,见那手已经裹成一个大粽子,心里不由好笑:这估计是她娘的手笔吧?
不过她没打算理他,昂首挺胸径直进了屋。
陆瑛站在那儿实指望能跟她说句话的,谁料她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男人的自尊终是让他咽下了到嘴的话,气哼哼地想着:哼,谁怕谁!
扭头也进了屋。
采薇晃荡一会,打算去洗个澡。
新房子里的沐浴设备她还没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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