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又是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俩人盖着大红的被子,一如先前那样喜庆。房里关了灯,但林商的眸子在暗昧的月光下仍然明曜,他还睁着眼睛,没那么快入睡。
“你不回家能行吗?”林商用手肘捅捅身边的人,“陪我住在外边,你父母不担心?”
对于乔远川没有回家过年的事,林商毫不知情。
“没事,他们不管我。”
“得了吧,你爸不是对你特严厉么,还不管你,蒙人!”
手曲着枕在脑袋下,乔远川侧身面朝小妖精,意味深长地轻声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糟了!林商闭紧双唇,用余光在对方身上瞄来瞄去。没留神,说漏嘴了,怎么办,该回答什么,林商的大脑像涡轮喷气发动机,急速转动,他不想让乔远川察觉到自己那份好奇的心思,更不想暴露曾经暗中查询的事实。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商心虚地将脸撇向相反的方向。
“慌了?”
大掌覆上小妖精的脸蛋,乔远川把他的脸掰回来,强迫对方与自己四目相对。
“你就有那么好奇?查了我不少事儿吧。”
“没没没,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况且这样太不尊重朋友隐私了,我不敢这么做。”
林商哪有不敢的,该做的都做了,不过寻么了一圈,能得知的最详细的信息,也就只是他几分钟前说的内容。
“是吗?可这和我了解的正好相反。”乔远川的额头快要与林商的碰上,离得很近,他不急不缓的说了一串名字,“噢,还有那个女校医,向这么多人打探过我,有问出个所以然吗?”
林商瞠目结舌,面部石化,偏瘫了一般。他确实询问过这些人,因为不懂得迂回的技巧,有些话说了一半就无法再继续下去,唯一算作成功的一例,就是和女校医的交谈。
在找她之前,林商泡了四五天的图书馆,找了好几大本有关人际交往与语言艺术的书和研究报告,如果他能把打探乔远川的专注度用于期末考试的复习,总成绩第一肯定不在话下。
那几天他比文法学院的老教授看起来还专业,就差挂个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想靠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变成能言善辩的套话专家,显然不现实,林商只是临时学来了几手,然后还去学校外的超市精挑细选了一份礼品,面上装作感谢的样子就去找女校医了。
提前预支了一年的嘴甜功夫,林商把女校医都快捧上天,丝毫不吝啬于表达自己对医生行业的崇拜与尊重。虽然夸张,但胜在话语好听,四十多岁的女校医开心得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
随后就是套话的重点,林商表示,他要代替乔远川向女校医道歉,当时他的这个朋友太冲动了,说话重了些,但毕竟人家身份不一样,“横”是没法儿避免的,希望女校医别放心上。林商也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不一样在哪儿,直觉上应该这么说。
这些话引起了对方的共鸣,女校医被林商蒙骗,以为他对乔远川了解颇深,便多说了几句。可是她抱怨起来就没头没尾,说哪儿算哪儿,一个多小时,林商就弄清楚了一点,乔远川家境不凡,家教严苛。
亏大发了,林商当时想到送出去的礼品,消息没收到手,白白损失一笔小财,可以在食堂吃一个星期的三餐呢!
“我这个”
“还不承认?”
如同打了霜的茄子,“得,我承认,我确实打探过你但我没别的意思!完全是出于好奇,我感觉我对你一无所知,这哪算得上是好哥们儿。”
“噢。”
乔远川看林商在那小老头儿似的忧心忡忡,眼底掠过一抹笑,流星一般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乔远川早就知道小妖精做过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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