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埋了回去,竹根下的地面却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平整。
往事如斯。
虽然青二十七还像之前那样,除了等待就是喝酒。
可是心中的热望越急迫,等待就变得越难耐。
青二十七的表情愈是平静,便愈是五内俱焚。
她的酒越喝越多,每天大醉。只是再没有喝到失忆。
她在醉中无比地清醒。
她想要他回来,她想要安慰他,她想对他说,忘记过去,我们一起忘记过去,我们一起好好地过下去。
可是陆听寒,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午夜梦回,她将双拳捏得格格作响。
一时想,有什么事比来见她更重要;一时又想那天想的十天为限是真的,你再不来你看着办;一时又想,算了算了,只要你来就好。
青二十七没有告诉好好,箱底是什么。
因为即使告诉她,好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东西,只有青二十七来的世界里才有。
虽然那只是一个木头的仿品、是一个玩具。
手枪。
木头制成的玩具手机,就那样静静地在地底一躺十三年。
是谁给了他这个玩具?
据青二十七所知,这个时空里存在好几个从那世界来的人。毕再遇,夜和楚乐一都是。
桑维梓应只是知情者。
楚乐一的年纪不对,那么,这玩具手机,是谁给他的?
是毕再遇,还是夜?
还是,有另外的人??
而,不管是谁给的。无疑,这件来自于另个世界的事物,这个来自于另个世界的人,就是陆家受此大灾的原因。
所以陆听寒才会把它深埋。
他节制的、隐忍情绪下,是不是一直都在恨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玩具?
不,一切都是意外,是命运而已;你为什么要把全部的重担都压在自己心上?
开禧二年九月二十五日,大雨从凌晨便开始肆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好好昨天去了苦竹寨,于是青二十七在窗下独自喝酒。
风雨把竹枝打得半弯,黄的绿的竹叶零落一地,院子里的水漫起来漫起来,差一点就要越过门槛、漫进里屋。
喝着喝着,院门开了,好好在风里雨里走了进来。她没有打伞,她的身子全被浇透,透得不能再透。
青二十七心里有不祥之感,她奔上前去迎好好:“好好!”
好好笑了一笑,却笑得比哭还悲伤。
“好好?”青二十七的声音跟着颤抖。
这是怎么了?
好好向青二十七伸出紧握的右手。
她白晰的掌心里,有一枚珠花,那是用整颗红色宝石雕成的一朵西府海棠,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精细无比。
犹记从废人谷出来,好好将这朵解语花送给陆听寒的情形:“这世间受我小姐恩惠之人无数,公子将此物放于身边,或于危难时有用。”
他,危难?
青二十七望着好好唇边那勉强的笑,一句话梗在喉中,问不出口。
“陆公子求了我一件事……”好好笑着,她的眼泪混在大雨中淌了下来,“他说,不想让你看着他死。”
青二十七呆住了。
耳边隆隆。打雷了么?
她在心里给他十天之限,十天之限未到,他却再也来不了了,再也来不了了?
雨水打在好好的头发上脸上,青二十七看见她的嘴在说:“这一两个月,陆公子一直在头痛,一直在呕血……他说,他命不长矣……”
所以他很久以来都再不给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