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暮成雪的指头伸了过来:“又发呆!”
“我在想”青二十七停了一停,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黑白不分,但又不吐不快,“青二十七在想,因为他是恶人,就当横死街头,无人问死因吗?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嗤”暮成雪笑,“你又乱悲天悯人了。恶人死了,总比好人死了强不对,小青,你是说,青二十七们要继续借这个机会和武林快报继续斗?胜算几何?”
呃这个人,和青二十七想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可是,又好像是个不错的思路。青二十七顺着她的想法细想了想,道:“造影响不是完全不可行。关键是看南承裕的死,背后到底有何蹊跷。如果有故事,来个深度报道,肯定能震荡武林,为新闻扬名。”
暮成雪嘻嘻笑道:“一定有故事!南承裕好歹也是八卦门的弟子,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砸头要命?我看有问题!”
青二十七迟疑道:“如果杀他的是个好人,我们岂不在抑善扬恶?”
暮成雪道:“武林中多少年来才形成了由清镜c半袖门执事,不得随意杀戳的规矩。我们这可是在帮忙维护武林正义啊!”
呃青二十七再度无语。明明不是为这个目的,暮成雪冠冕堂皇的话倒说得很溜。
而她的暗示也太过明显,以至于她不得不应招:“我去一趟吧。”
暮成雪果然很高兴地立即拍起了手:“很好!新闻把影响从临安扩大到全武林,可就靠这一出了!”
呃
青二十七还能说什么?遇到这样的头家,她也很无奈啊!
因此在开禧二年五月十五,青二十七与半袖门的左心宁相携到了绍兴府。
时值雨季,沥沥细雨如线,将整个绍兴府笼罩,如烟如雾。
青二十七想起大约一个月前与暮成雪在临安郊外田中受袭,也是这样的天气。
只是那时稻草青青,而这座城却尽是黑瓦白墙。
水道从城市中穿过,水上往来尽是梭形的乌篷船,几乎每过半里就有一座青石桥。
人们临水而住,出了门就是水,水就是他们生存的依托,新生婴儿从娘胎刚出来的洗礼,老年人过往前的净身,都是从河里舀的水。
与临安如工笔般的天清地明不同,绍兴府蒙蒙的,倒似极一幅写意的水墨。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这贺梅子,确实写得好。”左心宁从属半袖门处理江湖仇杀事宜的堂口,也就比青二个两三岁,看起来却极为老练。
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她脸有风尘之色,身体骨骼架子比较大,气质也和秀气搭不上半点关系,可却时不时地背出一两句诗来。
暮成雪在介绍青二十七与左心宁认识时,特地说青二十七与陆听寒也是认识的,那表情不由让青二十七猜测这又是一位陆听寒的仰慕者。
也许吧。每当遇见与陆听寒有关的女子,不管对方是何种类型,青二十七总是自惭形秽。
青二十七真是不明白,陆听寒认识的好女子这么多,可为何是偏偏是她?
查案当然是半袖门的事,解语轩新闻负责报道与深度分析。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青二十七必须和这位左心宁打好关系。
于是接着左心宁的话道:“我倒更喜欢李太白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的气势。”
“嗯。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左心宁道。
青二十七腹诽中又有些佩服她,为了让自己更斯文些,真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在去镜湖水寨前,两人先到绍兴府中最有名的酒肆“梦西湖”小坐。
这酒肆不大,但是极有名,人极多。在这里能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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