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路过都给两铜板……”
“唉……人命不值钱哦!”
“也不知南承裕一死,镜湖水寨那些生意,要谁去接管。”
“你看着吧!定有另一个南承裕出现!”
“哟……昨儿许大寨主才上了《武林快报》呢!你说他一向佛面金身,要再找人,也得等南承裕的事消停消停再说吧!不然不自掌嘴么!”
纷纷扰扰的流言并不能改变南承裕死亡的事实,然而能让人们看到他的死亡之外,不为人知的人生轨迹。
青二十七想,这对于生者、对于死者,都是种安慰。
开禧二年五月十七,当青二十七起身离开“梦西湖”时,酒客们对南承裕之死的谈论已告一段落,他们的话题转向下一个:《新闻》今日除了正常发售的报纸外,还附送了一本小册子。
那小册子里尽是些简笔画,或诙谐有趣,或意境幽远,正是青二十七依《孤石》画风集稿,犹记印书坊出品的画集。
借此小册,人们再次谈论起了大宋闺中绣品拍卖会的种种逸闻,什么史嫏嬛许嫁王公家,韩君瑜建立淑媛会……
是的,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人们的注意力永远不会持久,一个新的事件会迅速地盖过另一事件,除非这个事件改变了整个社会的某项规则,而这规则最终影响到你的生活。
青二十七翻了翻画册,再次把目光停在那幅《潮起乌贼现》上。
真是幅好画啊,她想着,嘴角带笑:可是又有几人看得出这画的真意呢?
回到客栈她立即开工,记下她与左心宁剥茧抽丝所找出的南案真相。
这是个很有故事的故事,也能将她所擅长的淋漓尽致地发挥。
青二十七一开始写就停不下来,一直剪了两次烛芯才写完。
写完后已是深夜,初夏的风已经有些薰热,但她觉得浑身发冷。
她一向如此,如果太过集中精力于某事物,当事情了结,就会有脱力似的发冷,好像全身的力量与热量,都在那件事里耗完一样。
为自己沏一壶茶,青二十七坐下来休息。
这茶当然不会有暮成雪风荷居里的好,聊胜于无而已。
她一边喝,一边想,暮成雪实在是个非常有眼光的人。
在南案之初,就能极为敏锐地断定此事大有文章可做。如今一路而下,不出其所料。
看似平常的命案,摊开来有无数可能。南承裕的悲剧符号,赵蓓的曲折情感,还有,此案背后隐藏的其他东西。
这第三点,正是她要继续查的事。
该从哪里入手呢?青二十七陷入沉思。
“提锡壶,游西湖,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持玉杯,观御碑,玉杯遇御碑,悲矣!玉杯。”
锡壶,西湖,玉杯,都是实物、实事、实人,没有理由“御碑”不是。
青二十七一直有这样隐隐的直觉,此刻经由已经成文的文字再次梳理南案脉络,这个想法越发地清晰起来。
她决定明天再去找一次赵蓓,问问这联中的“御碑”何解。
向东南方向远望,黑沉沉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她知道,那里正是大宋南渡后几位先帝的陵墓。
也许,联中的“御碑”就在那里。
赵蓓是宗室后人,他们会到那里去,可能是她要求的,而她的要求,南承裕肯定不会拒绝。
事实果然如她所想吗?青二十七不能确定,正想熄灯就寝,屋顶“哒”地一声微响,似是夜行人经过。
她不动声色,吹熄烛火,放下床帐,蜷到床上静待来人的一记偷袭。
不过人生总有意外,在她等待好意时,往往等来的是偷袭,而在等偷袭时,却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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