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凤道,“许兄,此事非只意气之争,若只是以修为论胜负,便是十个潘峰,也不是许兄对手。此番,潘峰纠结阴将,是要聚大势,若正面冲突,正中了潘峰的计,届时,他只需将官司推到淮右城隍府。届时,我等必获重罪。”
许易道,“张兄所言极是,但请张兄放心,许某必不会孟浪行事。”说着,一闪身,消失不见。
张文凤目送许易去远,在厅中坐了片刻,饮了一盏茶,转回房中去了。
…………
“朱兄,马兄,你们还信不过我老潘?我什么时候给两位指过瞎道。”
一座华丽的明堂中,潘峰一边劝酒,一边高声喝道。
左首坐的那人,豹头环眼,名唤朱能,右首那人面目偏长,气质阴沉,唤作马威,皆是淮右城隍府中的阴将。
这座明堂,前厅是庙宇,香火鼎盛,弥漫的烟气,时时随风送来,三人没有厌恶,反倒时不时地深吸一口气,随即露出舒坦的表情。
若转到前厅的庙宇中,当能看见,一众神像中,有三人的造型,和此刻正饮酒的潘峰,朱能,马威三人如出一辙,甚至称得上栩栩如生。
原来,三人作为城隍府中的阴将,已经开始享受香火了。
朱能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你老潘对我哥俩向来够意思,但这事儿非同小可啊,无诏,你我汇聚阴兵,是犯忌讳的。何况,张文凤那个新女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左右是一口闲气,争它作甚?”
潘峰面色一红,瞪着朱能,双目几要喷火。
他怎么也没想到消息竟会传得这么快,连朱能都知道他在张文凤新女婿手下吃了亏,若是如此,这口闲气就更要争了。
“行了,老朱,不看别的,就看老潘这腾腾火气,咱们爷们儿也得替他出了这口气。若不然,以后是不是个东西,都敢跳到咱爷们头上作威作福,这日子还过不过?”
马威赶忙打个圆场。
潘峰面色这才好转,恨声道,“这回老子非废了泗水水府不可,赶绝了张文凤,再好好炮制那混账,还有那贱妇,老子非要……”
发了一通狠,将心中火气压下一些,潘峰又开始许诺,事后如何招待二人,当然忘不了抬出他那个在城隍府作正丞的叔父大人。
一顿酒喝罢,天色已暗,借着酒劲,潘峰拍案道,“老子一刻也忍不了,现在就动,老子要让泗水境内寸草不少,化作鬼蜮。”
朱能,马威同声应诺。
夕阳才咽下最后一口气,隔日山巅,忽然涌出滚滚黑影,黑影越聚越多,宛若云层铺天盖地,压在山顶。
仔细看去,哪里是黑云,分明是一个个阵列的甲兵,和无数淡黑色的光斑汇聚在了一处,分作三个阵列,立在山巅上。
三大阵列才现出,整个场间忽然起了狂风,气温急剧降低,正值盛夏,方圆十里的草木,忽然染上了白霜。
立在大阵最前的潘峰向分列左右的朱能、马威抱拳道,“能不能出这口恶气,全看今日了,狗贼猖狂,我等虽携必成之势,却也不敢大意,结三阴抱养阵,只要大阵紧锁,成功荡平泗水,便是功成。”
“此战必胜!”
“就等着和潘丞共谋一醉了。”
朱能、马威意态轻松地答道。
他们没见过许易,虽知道潘峰在张文凤新女婿手下吃了亏,却是不知这个亏吃的有多大,见潘峰如此郑重其事,全神戒备,二人心中其实不以为然。
“出发!”
潘峰大喝一声,令旗一展,滚滚黑云同时朝山下的河流压去,那处正是泗水水脉发祥之源。
滚滚黑云才到半山腰,整个水面便荡起数丈水浪,大片鱼虾翻起,瞬间气绝,两岸水草,林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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