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如何贫困,神教总是搜刮得出相当一笔财富修建教堂,这种不太体面的简陋,是不多见的。
教堂简陋,内部物什陈旧,却干干净净。
“想坐那坐哪,撅神像上也成。”乔治把毛驴系好,走了进来,向正打量教堂的两人说,随即熟练地摸出三个毛糙的杯子,小心又肉疼地从一个袋子里摸了两小把茶叶,仔细地斟了斟,细细地倒进杯子,冲了开水,一人一杯。
如此英伟昂藏的一条汉子,做起这番斟茶叶的动作,很是熟练,可见是日常。
林黛玉见了直想笑,又想起路上得知的事迹,知道这竟是难得清廉的一位教士,心下更添敬重。接了杯子,丝毫不敢怠慢地道谢,方啜饮几口。
一口咕噜噜将茶水喝了大半,在乔治瞪视心疼的眼神里,欧内斯特擦了擦嘴角,“乔治,我们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安娜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她最近缺一些写作的素材,我看到了报纸上某几桩新闻的发生地,正在你下辖的区域,或者离你的辖区不远。”
“什么新闻?”乔治问。
“一则是商人自杀,另一则是农民暴动。”
乔治很是豪爽:“成,我去找找案卷和报纸,你们等等。”
乔治转到教堂后面翻案卷去了,林黛玉才蹙眉向欧内斯特道:“这位教士,虽是正直豪侠之人。却到底也是神教中人,我如今种种声名在外,只怕天下泰半教士,倒是恨我的居多。若是连累了乔治教士,却是我的罪过了。”
欧内斯特摆摆手:“你不知道乔治的身世。乔治家里原先也颇有几亩地,是个小小的靠行商致富的破落贵族家庭。他现在都还有贵族头衔――爵士咧。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乔治的父亲,在外行商,被无所不在的盗匪所害,乔治的母亲得闻噩耗,一夜之间病倒,没多久就染上重疾去世了。乔治家里,既没有叔伯兄弟,也没有姊妹亲人,连远房的亲戚都没有,独他一个。所以这样的情况,神教就找上门来,收养了当时十岁的乔治。”
说到这里,他叹道:“我们从前向你说起过,神教收养孤儿,尤其是乔治这类孤儿,那是要在孩子成年成家前‘代管’他家族遗留的财物和土地的。乔治从此就在神学堂长大,被强迫着遁入空门。虽然身在神教,却神游自由天地,若论有谁最看不起神教之前虚伪的清规戒律,伪君子欺善怕恶做派,乔治绝对是第一个。他此前已为此得罪了上级,被一贬再说贬了。后来波拿审判日的事情传来,乔治高兴得直手舞足蹈咧。”
俩人正说话间,乔治已一口气拎了一堆案卷出来。
砰。扬起灰尘。可见平日堆放的时日。
“喏。从十年前俺十九岁上任开始,一直到最近的,都在这里了。你说的那几则新闻,大概是最近的。”
林黛玉道谢过,只先从最近的几桩捡看。
翻了大概几份,她指着一份案卷:“就是这一份了。”
乔治一看:“果然是这个。”
这份上记得的是一位自杀而死的商人,姓名,死因,以及他的亲人c朋友口述的经过。
神教的教堂遍布乡野,大都负有收敛当地亡骨,生丧婚嫁的职责。
这是一位外乡的商人,他在此自杀,尸骨无人收敛,是乔治收了他的遗骨,等来了他的亲人。
报纸上之所以报道这位商人,是因为这位商人欠了一大笔债没有偿还,就自杀而死了,债主们千里迢迢找上孤儿寡母要说法,才闹大了。
案卷上则写得更清楚:
这位商人自杀,是因为破产。
乔治说:“他借钱做生意,结果破产了,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不敢面对欠下的债务,选择自杀。”
“怎么破产的?”林黛玉却追问了一句。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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