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尽管说”
刘诏此刻表现得很大度。
众臣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有了默契。
“但是,朝廷从未要求西北军奔袭几千里,打到西凉王城。更没有对西北军下达过灭西凉国的命令。”
“朝廷自始至终只要求西北军反击西凉,守住边关。而西北军却擅作主张出关追击,高歌猛进,突入西凉王城。更不可思议的是,西北军竟然凭借一己之力,灭了西凉国,杀了西凉王,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功劳。然而,功劳背后的事情,不能不追究。”
“微臣斗胆问一句,西北军的后勤补给,谁的几万兵将,奔袭几千里,还有余力打灭国之战,这可不是一般的后勤补给能做到的。”
“户部尚书,你们户部的账目是不是该交出来让大家查一查。你们户部到底给了西北军多少粮草莫非你们隐瞒了数据,做了假账”
“户部账本上记录的钱粮数目,恐怕不及真实数目的一成。否则不足以支撑西北军打灭国之战。”
“休要胡说八道户部的账本你们尽管查,查出问题,我的项上人头你们尽管拿去。若是查不出问题,你们敢拿人头和本官赌吗”
前年才被提拔为户部尚书的秦大人气急败坏。
他身上打着景明帝刘诏心腹谋臣的标签,当初被刘诏亲自提拔。
众臣怀疑他手脚不干净,做假账,也算正常。
“若是户部的账本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少府。少府大可以借着商队的名义,私下里偷偷为西北军粮草军械。”
新任少府家令,宗室人称老糊涂的刘宝,是个耳背。
“什么,什么刚有人提到少府吗能否再说一遍,老夫没听清。”
众臣闻言,又嫌弃,又生气。
故意的吧
陛下一定是故意指派一个耳背的老家伙当少府家令。
朝臣略过少府,直接提问刘诏。
“没有陛下的允许,少府怎敢运送大批粮草军械给西北军。”
“陛下瞒着满朝文武,偷偷下令让西北军出关,打一场灭国之战,此乃昏君之道”
“轻启边衅,肆意灭国,此乃暴君之道。历朝历代,凡是一心军武的帝王,必定会造成天下民不聊生。请陛下悬崖勒马,及时回头。”
“不压制鲁侯,不压制西北军,反而助力西北军打一场灭国之战,使得鲁侯的威望空前高涨。微臣斗胆问陛下一句,该如何善后”
“鲁侯立下此等功勋,赏无可赏。这哪里是不朽功勋,分明是取祸之道。”
“西凉离着边关几千里,离着京城好似天边。微臣斗胆,陛下令西北军灭西凉,有何用处莫非朝廷还能派流官远赴几千里,治理西凉不成”
“西凉于大周而言,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要浪费钱粮驻军守卫。不如弃之”
刘诏挺直了背脊,冷冷一笑,“都说完了吗”
“请陛下下旨,召西北军回防,召鲁侯回京。”
刘诏面露讥讽之色,“刚才是谁说西凉是鸡肋,可以弃之朕一直都认为,此刻站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理应是大周最聪明,最有见识,最有远见的一群人。然而,一番振振有词,让朕意识到你们是多么的短视和无知。”
“莫非陛下真要经营西凉结果不过是浪费钱粮,徒增百姓负担。”
“你们的看法,那都是老皇历。愚蠢”
“请陛下明示。”
“大家想一想,上古帝王是如何做的又为什么有了大一统”
金銮殿安静如鸡。
大殿内落针可闻。
“只知抱残守缺,愚蠢,短视。我看你们都是读书读傻了。”刘诏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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