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严老爷家里面还有余粮,足够千人吃一月,怎么不拿出来救济下我们?”
“不止严家,本地的几大家也有余粮,可是人家不愿意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有护院,我们斗不过他们。”
“我们可以去偷。”
“上次有对母子去乞食,被打断了腿,你去偷,怕是直接给打死。”
饥民的话不断传入潘轻的耳中,潘轻默默地听着,因为黑布罩着的缘故,所以秦观无法看见潘轻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却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流下,秦观低头看去,发现从黑布中流下的是鲜红色的血。
秦观掀起黑布,他看见潘轻眼中正流着血泪,一双眼睛只剩下眼白,根本无法视物。同时秦观还看见了潘轻的脸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脸上的肉仿佛被一刀刀割开一样,整张脸都已经不成人样。
看见这张脸的瞬间,秦观心中感到震惊。
以潘轻的能力,能够当清官已经实属不易,可努力走正道的人非但没有得到理解的人的赞誉,反而被不理解的人抹黑,可谓两处不讨好。
“这些商贾未曾犯事,所作所为皆符合条例,他们不愿意拿出粮食,官府也没有任何办法。”潘轻反驳道。
“因此你就看着饥民饿死。”秦观冷冷地说道。
“难道你是想让我造反?”潘轻颤抖着问道。
“不是我想让你造反,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一定要救下这些饥民,这是你唯一可以走的路。”秦观的目光从饥民身上扫过,“温顺的人总是受人欺负,老实的人总是受骗,这个世界何曾善待过他们?一切都是谎言,目的仅仅为了磨平人类的斗志。”
“人类不是野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没有兽性,当死亡来临之时,人可以为了活命做任何事情,造反算什么?”秦观说到这里的时候,将潘轻的头扔到饥民之间,接着他继续对潘轻说道:“即使将你的尸体给他们吃,也填不饱几个饥民的肚子。潘轻,如果你不能理解所有的道理和法律都是人定的规矩,那么你唯一的结果就是默默等死!”
“那么,先从你开始。”站在秦观身后的潘轻动了起来,他一把将秦观推倒在地,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拿过青面大鬼身前的鬼头刀向秦观劈去,潘轻的动作非常快,快到几乎让人无法反应,秦观转过身来,他无法做出更多应对。
秦观的目光直视砍向自己的鬼头刀,眼神中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鬼头刀距离秦观的头只有半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潘轻并没有将秦观给砍头。
“你不怕死?”潘轻的头被一名饥民抱出,他在问秦观。
秦观移开自己的视线,他轻声说道:“怕死就不会死?还是不怕死就会死?我怕死,不过我认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堕落下去,堕落成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潘轻收回手中的鬼头刀,他伸手将秦观拉到自己身前,接着将自己手中的鬼头刀交到秦观的手上,等到秦观抓住鬼头刀后,潘轻才开口对秦观说道:“无头将军和白衣婆婆之间的婚礼并非为了喜庆,他们之间恩怨甚多,多到根本不可能解开,不过任何恩怨都会结束,因此他们利用这次机会了结双方的恩怨。”
“这柄鬼头刀你拿着,如果你想活着离开鬼镇,它一定对你有用。感谢你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关于无头将军与白衣婆婆的事情,可以去找无面女,只要帮她接生孩子,她便会帮助你,记得带着这块黑布去。”
“我再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幸好你带着鬼头刀来到了这个刑场,菜市口另一边还有一个刑场,一旦你将鬼头刀交给那个刑场的刽子手,你们四人都会死。”潘轻说完之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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