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身干净衣衫,又是这般神色,料想拓跋夫人应是没什么大碍,笑笑道:“醒了就好。你已与她解释过了?”
拓跋雨面上一红。“我娘平日不是这样她是太着急了,我已与她解释清楚了,她答应都不告诉我爹。”
言语两句,已回到了洞中,拓跋夫人遮面青纱也已换过了干净的,目中神色此时却婉柔得多了,见君黎进来,竟先起身向他敛了敛衽,道:“不知是君黎道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莫怪。”
这“道长”两个字足以叫拓跋雨大惑不解。她自见君黎起他便是俗家装扮,她从不知他原是个道士,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称呼于他;不过君黎一听之下,立时便对拓跋夫人的潜意心知肚明——她是想告诉他,她是完全知晓关于他的一切的。
他当下抬手还礼:“夫人言重。原是在下不该冒失闯入。”拓跋夫人既然知道自己,却还对自己这般客气,他也只能陪她客气了。
拓跋夫人微一莞尔,若非面色依旧苍白,即使只露出眉眼,这一微笑也该是颇为动人的。她停顿了一下,轻轻道:“刺刺还好么?”
君黎拿捏不准她的意图,不无谨慎:“有劳夫人挂心,她很好。”
拓跋夫人微笑道:“雨儿小的时候,与刺刺尤其要好,近年见面是少了些,不过我们说话间,也免不了常提起她的,也当真是没想过——就这么着以后便要叫你带走,越发见不到了。”
“夫人不会也想拦着我?”
拓跋夫人摇摇头。“刺刺是女儿家,道长今日既然于大庭广众将话说了,我便当她是有了好归宿——只盼你不会有朝一日负了她,否则,我自不会与你好过的。”
君黎心中暗自冷笑。明明平日里这些人对刺刺也未见有多少在意,到得此时,便要个个作出一番长辈关怀的模样,仿佛自己带走刺刺是夺去了他们什么天大的珍物c便自此亏欠他们些什么一般。他面上还是淡然以对:“刺刺得夫人和教主这许多照拂着意,君黎亦铭感于心,这便替她先谢过了。”
拓跋夫人目光微动,向拓跋雨看了一眼。“女儿家的名声总是极为要紧的,刺刺如此,雨儿亦然。方才此间之事——道长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出手相救,若我再要计较,倒显得我们青龙教尽是心胸狭窄之辈,但事关雨儿清名,也不敢轻视,还望君黎道长能将今日来过此间之事妥为保密,无论是见过雨儿c见过我,还是关于这密道c密洞——除了——刺刺大约已是知情,旁人可莫要再提起半句。”
“自当如此。”君黎应承。他只怕这拓跋夫人不提此节,“只是——夫人也还是早点回谷中为好吧,否则——只怕拓跋教主也要放心不下,到时只怕就”
“道长倒不必担心这个。我早也与他说好了今晚在此陪伴雨儿——否则,只怕他早已觉出不对了。”
这拓跋夫人果然也是极为聪明之人,知道君黎顾忌的是什么,三言两语之间,互相已将对方的疑虑消去了。君黎心知自己今日能得的也就是她这一句话而已——倘使这拓跋夫人当真回头将今日之事去与拓跋孤讲,自己也毫无办法,可易地而处,若自己不信守承诺将见过拓跋雨之事到处宣扬,她又何尝不是拿自己没办法呢?
他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扰夫人和小雨姑娘休息,这便原路回去了。”
拓跋雨原没料到两个人方才拼得你死我活,此际却云淡风轻地就说完了,见君黎这回真的是要走,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
君黎脚步一住,面上露出询问之色。
拓跋雨亦是被自己这般大胆吓了一跳,竟一时不知所语。如果母亲不在边上,她也许撑破了胆子,会问问他今后若想相见,能去哪里找他,可现在又哪里还敢说出这些话来。
“那个地道里太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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