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七一 厚土之堂(二)(第2/3页)  行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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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种满了黑竹,很是有缘么?”

    “扯了半天,你喜欢这地方,就是因为它种了一圈竹子。”

    “临安山间多的是江南竹——似这样成长近百年的紫黑竹却很少见。若舍了此地,再叫我到哪里去寻这般共济而生的缘分。”君黎笑道。“如今北有‘金牌之墙’,我们在此地再建一处‘厚土之堂’,也算是个呼应了。待迁来之后,我想着,就借鉴‘金牌之墙’以八卦为阵的外壳,将此地的外墙也作些修整,里面的格局大体不去动它,正殿固然不去拆倒,却也可改建为整个厚土堂的枢纽所在;后殿空着,恰好成为主厅——只是那殿堂有些腐朽,须得换入一些铜石立柱,不可尽数采用木质。”

    “你想得还真快——不过还是待改日丈量之后再行具划吧。”沈凤鸣将手里食粮吃了,抬头看天。日色愈发淡了些,仿佛是要起风,整座山的树影哗啦啦连成了摇动着的一片,来回地伏过倒去。

    “要不早点回去吧,怕是要变天。”他开口说道。

    君黎却向北面望了望——此间往北去,距离凌厉的竹林所居还有些脚程。他想了想,便道:“你们先回一醉阁,我既出了城,干脆去一趟凌大侠那里。”

    秋葵大是惊讶,“你你怎么就顾自走了?我一个人回去的话,朱雀要是问起来”

    “你若不嫌辛苦,要不要与我同去?”

    秋葵正要答应,不防边上沈凤鸣重重咳了两声。她愣了一愣,向他一瞥,果见他正挤眉弄眼地摇头,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眉心微蹙,便是这一顿之间,心里突然省起件事,一时竟答不出话来。

    她自是决不想留下来的——倘与沈凤鸣独处,这下午只怕逃不掉了纠缠。可是——方才沈凤鸣说过君黎要为了刺刺去逢云道长的坟上叩头——凌厉也是君黎的师父吧?至少是个“半师”——他此去是不是也要向凌厉禀明与刺刺之事?那时,自己在一旁,又像个什么呢?沈凤鸣该是在提醒她莫要自找尴尬,可这样的所谓善意此时却偏偏更充满羞辱与讥嘲的恶意吧——像一切落井下石之辈应有的阴暗本心。

    “怎么了?”君黎见她发愣。

    “我我就不去了吧。”她用力挤出一句回应,“凌公子避居城外,想必也不喜太多人知道他的住处。”

    君黎笑道:“这个倒不必担心,凌大侠和”

    “我难得能在临安外城这么久,下午我自己四处走走好了。”秋葵口气冷冷,竟顾自起身走了。

    君黎不知她为何突然不快,只得顿了话头,也起身道:“那好,傍晚一醉阁里会合。”

    沈凤鸣也道了辞,紧了好几步才追上了秋葵,喊道:“湘夫人,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秋葵没有接话,低头走得越发快了。

    “一会儿去哪里走走?”沈凤鸣便笑道,“难得湘夫人有空,却恨是要变天,待我想想有什么所在得以消磨消”

    话语未竟,突然停住,只因他一闪间好像瞧见,秋葵的脸颊竟湿了。

    他有些惊异。在他记忆里,秋葵从不肯在人前落泪——尤其是在他面前。“出什么事了?”他忍不住伸手将她一拉。秋葵站住了,垂着头,只泥塑般一动不动。

    “怎么了?”沈凤鸣迟疑着道,“我也也没说什么吧?”

    他听见秋葵低低冷笑了声。“你是没说什么。你不过就是在心里嘲笑我吧?”

    她忽然抬起头来。风一下吹散了她游走覆面的散乱发丝,那面上的泪痕犹自未干,令她整个人都透出一种陌生的孤寂苍白。“你为何要提醒我——你就由得我自去,由得我尴尬c落魄c难堪,不是更好!”

    沈凤鸣一时有些未懂,愣了半晌,才道:“你以为——我方才是在提醒你这个?”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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