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理因素就会让她痛得心头揪紧,痛得无法呼吸,即使自己毫发无伤。
以前在护理课讲解到堕胎的过程时,她着实吓了杨书晴一大跳,因为坐在书晴身旁的她已毫无血色地捧着腹部靠在桌面,神情眉宇间尽是苦楚。想当然耳,后来播放分娩过程的录影带更是让她全程以闭眼跳过,怕当场昏厥于护理教室中。
所以每当遇到这种类似车祸的见血画面,她绝对是目不斜视地迅速走避,更逞论如同那群好奇又该死的群众迫不及待地冲上围观。
但这次来得太泞不及防,她根本来不及避开!路羽晨接捺那股窒息感,强撑着想要走人通往学校的巷道,但那猛然跃人眼帘的画面又浮现脑海,漫然的晕眩攫住了她的意志——
“羽晨!”唐毅冲到她身边,及时接住路羽晨那往后较倒的身子。
她好像听到了毅的声音……路羽晨虚弱地睁开眼,唐教那焦虑关心的瞳眸立刻印人她的眼中。
毅还是像从前一样,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赶到……路羽晨闭起眼,倚着唐毅温热的胸膛让她感觉心安。
见她还清醒着,唐毅松了一口气。在意识到她手足冰冷得吓人时,他当机立断地将她环膝一抱,往对面的咖啡馆走去。
这种举动要是在平时的此地做来,绝对引起轩然大波,但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灾难现场上,有谁还会去留意到他们呢?
“喝下去。”那浑厚的声音带着安抚与不容抗拒的意味。
路羽晨再次睁开眼,发觉已被舒适地安置在靠角落的座位中,一杯香味四溢的热咖啡被高举至鼻端,随热烟绦绕的镇定芳香直人心坎。她顺从地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啜着,直到指尖温热了,才放下杯子。
“明明知道自己怕见伤,为什么不躲开?”唐毅见她恢复了血色,拧着眉头问道。
“来不及,我也不想看啊!”路羽展委屈地小声应道;她又不像那群又爱看又怕瞧的人们一样做作,想看又不敢看,她是真的、极端厌恶见到那种灾害现场的。
唐毅怜惜地笑笑。他何尝不知?只是心理的担虑让他忍不住开口责备。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唐毅看了看表,对路羽晨说道。原本打算带她下山一起去接个朋友的,但如今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只得跟朋友知会一声,先将羽晨送回去休息再说。
“嗯。”路羽晨点头,知道他要联络他那个朋友。
前几天唐毅就跟她提起有个朋友从国外回来,要在家中暂住几天。没想到不轻易释放感情的唐毅,竟也有这种相隔两地而友情愈浓的朋友。
而且还是个很知心、很要好的朋友哦!路羽晨斜倚着头,望着唐毅持着话筒带笑的温和表情,露出了愉悦的笑。
在一片晕黄的夕阳余晖中,睡了一下午的路羽晨伸着懒腰,打了个慵懒的哈欠,睡眼惺松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
她揉揉迷蒙的眼,又打了个很不淑女的大哈欠,神智还不是很清醒地往楼下厨房走去,想去找杯水来润润干渴的喉咙。
不知后毅回来了没?路羽晨脑中一片混饨地边想边走,走到厨房门口时,发现有个人影弯着身在冰箱前面拿东西。
“毅,你的朋友来了吗……”路羽晨直觉认为他就是唐毅,边说边往他走去,在那人抬起脸来时,她的语音顿时一窒——
她还在做梦吗?她家怎么会有长毛猩猩?
“你好。”那人带着礼貌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话里带着友好的笑意。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他的脸全被棕褐色的发须给遮掩了,她甚至没看见他的嘴在动,只能经由露在外的眼眸判定他的眼神是礼貌的。
梦中的长毛猩猩会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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