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至孝语气里带着些挖苦，看到闫玉娇脸色有些不好看，又赶紧笑着解释：“行行行，我也知道他们还没有圆房，如果皇商决定不归沈家，你当然也可以让沈家的人对唐雨墨不满，沈润山和她也会心生罅隙，那他们就永远都不可能圆房了。但是说实话，这样真的很难，闫姑娘，若是沈家垮了，按沈润山的性子，他必定一力承担，到时你作为他背后的女人帮忙，帮个几年十几年，可能他被你感动，最后可能在一起，但是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田至孝停了下来，且去看闫玉娇的反应。闫玉娇此时已经收起了脸上的愠怒之色，而又恢复了了往常冷静干练的样子，悠悠开口：“不过那时，你们田家早就是多年的皇商，争的不再是这金陵的行首，甚至可以争那大信布行的行首去了。沈家么，本来就是经过了几十年的积累方能如此，若是老太公一死，到时摧枯拉朽地垮了上去，要振作恐怕又是几十年。那么也再不会是田家的对手，我在哪里，对你当然也不会再有威胁。”

    “我眼中从来没放下过那种威胁，我不过是可惜。”田至孝剑眉微蹙：“在金陵一带，我们田家子弟和方家的方孟德，都比不上沈润山，说实话，这几年来，他一直抓住皇商这个关键，致力于织机改革，从实业着手，才是经商正道。他的确有本事，我们都不如他。在生意上，同龄人除了张家张公子之外，只有他能让我甘拜下风，但是他到底是个庶出的身份，尽管若是我和他身份调转，我未必能做到他的程度，但是事实如此，他到底一届庶出的身份，有所掣肘，会有很多他自己的麻烦。”

    田至孝说到这里，看看船舱的舱顶，吐了口气：“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专门去对付沈家，如果不是现在局势如此。现在我家方家都对皇商感兴趣，本来沈润山对此做了那么多准备，可偏偏这个时候大家都想要，只能怪他命不好，时机不多，商场上的斗争就是这样。我无心对付谁，不过在商言商。我们田家在金陵早已是第一布商，但是金陵不过是一口井罢了。闫姑娘，你本来可以再看更广阔的世界，难道真的要一直这样坐井观天，呆在这口井里么？”

    闫玉娇只是笑笑：“我不过是做事罢了，哪里懂得这些道理。”

    “说的也对。”田至孝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生在世几十年，不过是要争取自己想要得到的罢了。但是不过是一个庶出的男人。等到有一天你到了更高的位置，可能你就会觉得，自己曾经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很没意思的。也可能过了几年你就会发现这个男人不过尔尔，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你就会后悔。你知道吗？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成亲，当时和我的妻子很恩爱，但是她生病早亡，那个时候我很悲伤，甚至发誓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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