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晴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思。
沈曼映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了,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黑色七月,此言不虚。裕成高中是省重点,虽然升学率在江苏省名列前矛,但是历来老师只抓两头,即尖子和差生。像你这样的中等生,老师向来是放任自流的。数理化成绩你并不出众,你选择理科,或许是个错误。考取一所大学继续深造,对于你来说,并不难。但要是你的目标瞄准了名牌大学,那很有可能要落空了。万一高考志愿没有填好,直接落到一般本科那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尹晴低下了头,心乱如麻。沈曼映所说的,正是她所担心的。
“就算你上了重点本科,四年之后,进入国际知名企业上班,那又怎么样?”沈曼映缓缓地抬眼,直视着尹晴,轻声问,“难道成为一名officelady,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的梦想。”尹晴喃喃地自语。她的梦想是当一名职业棋手,驰骋在职业棋坛,参加高水平的国内棋战和国际棋战。
“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职业棋手吧?可是,在中国你要完成这样一个梦想,又谈何容易?全国围棋定段赛,有人把它比喻为围棋的高考,但是它的残酷程度却远远地超过高考,每年全国高校的招生比例在70%以上,并且只要花钱总可以跨入高校的大门,而定段赛只有有限的那么几个名额,以今年为例,154名棋手取前12名,比例不到8%。凡是参加定段赛的棋手,都是全国各地的尖子棋手,棋龄大多在5年以上,多的甚至达到12年以上,那么没有参加定段赛的少年棋手还有多少呢?所以实际定段比例要远低于8%这个数据。在定段赛打完,定段棋手名单确定之后,花多少钱都不可能再进入这个大门。”
想到结束才一个多月的定段赛,自己在最后几轮功亏一篑,失去了今年这次那么好的机会,实在太过可惜。尹晴不由唏嘘不已。因为比赛太过残酷,即使今年是定段赛上排名第13的棋手,到了明年的定段赛上,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定段可能。
“对于参加定段赛的大多数小棋手来说,今年打不上,明年可以再来。与参加高考的应届毕业生相比,打定段赛的小棋手不必太在意面子,应该输得起。可是,定段赛中的高龄棋手则不同,根据规定:男17周岁、女20周岁为参加定段赛的年龄上限。”沈曼映顿了顿,继续说,“尹晴,你今年十六周岁了。你只剩下四次机会了。万一你明年后年在定段赛中再失手,那么就很危险了。因为,仅剩一年或两年机会的大龄男女棋手往往因为参赛压力过大,继而导致发挥欠佳,失去成为职业围棋运动员的机会。”
在定段赛百分百定段,谁都不敢在赛前打这样的包票。看来,通往职业棋坛的路,也并不平坦。被沈曼映这么一说,尹晴自感定段希望渺茫,情绪低落。
“最重要的是,定段赛是男女棋手不分组,混合编排的。虽然社会上一直提倡男女平等,但正是因为社会上充满了太多的男女不够平等的地方,国家才会去提倡。”沈曼映正色道,“男女在体力和脑力上有差距,这是不能否认的。让女棋手去和那么多男棋手去竞争,去抢那有限的几个定段名额,这是非常残酷无情的事情。在中学阶段,比起男生,女生受外界事物干扰所造成的影响更大。就拿早恋来说,往往是男生一点事都没有,而女生却成绩下滑显著。”
“妈妈,那我该怎么办?”
“跟我去日本。”沈曼映说,“日本是围棋最强国,国内棋战体系规范完整,稳定有序。此外,日本棋界长期以来,供养着世界上最大的一个职业棋手群体,尽管有赤字,但仅此令职业棋手们能老有所养少有所得一项,就让中韩远不能及。即使在业余棋手的活动上,日本对海外围棋事业的普及,对业余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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