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我偷懒的成分
楔子
在从大理来丽江的车上,我一直循环地听着一首歌,周云蓬唱的《一江水》,这是我听过的所有版本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版本,伴奏的手鼓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单于歌,如果不是遇见了你,我至今都不会明了原来我一直在漂泊。
我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想要看见什么,就好像是心里有一道伤口,我想要看见疼痛,想要弄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把我抛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
我想要搞清楚,那令我痛苦的到底是什么。
[一]
很久之后我回想起自己坐在飞机上哭得那么不能自已的样子,都会忍不住稍稍有些汗颜。
当时的悲伤是沉重到了何种地步,才会令一贯注重姿态的我,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号啕大哭起来呢?如果这世间有一杆可以称量痛苦的称,我很想称一下属于我们的那份回忆的重量,到底有多重。
飞机起飞时我开始耳鸣,眩晕,我两只手互相纠缠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关节有些发白。我的身边坐着一位中年阿姨,她关切的问我:“小妹妹,你没事吧?”
我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对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个笑容代表了微微的感谢和拒绝。
你曾经说我活得就像一只刺猬,时刻对外界都保持着防御的状态,我虽然极力辩解,极力否认,但在内心深处,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信任,我对陌生的馈赠和关怀总是摆出一副抗拒的姿态。
我唯一信任的只有你,可是,你并没有珍惜。
从长沙到昆明的航程是一个多小时,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做了三件事:打开笔记本看了一段电影,在随身携带的那个黑色封面的本子上给你写了一封信,还有一件,你猜是什么。
我就着空姐给我的那半杯矿泉水,吃了两颗绿色的药丸。
那是两颗感冒药丸,在我的抽屉里放了半年之久,这半年来天气一直不好,我又总是穿错衣服,所以老是生病,但无论病得多厉害我都没舍得把它们吃掉。
我很清楚地记得,有一天夜里我发烧烧到三十八度,当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躺在床上捂着被子一身都是汗,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地落下来。我翻着手机电话簿,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最终我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出去。
如果不能打给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安慰,打给别人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我挣扎着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一仰头,像喝酒一样咕隆咕隆地灌了下去,然后爬回床上抱着枕头继续发汗,继续哭。
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哭了多久,最后竟然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阳光洒在窗台上,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又活了下来。
单于歌,在你离开我的这些日子里,每一日,我都比昨日更加顽强。
记得我在机场送别你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会朝着比你过得幸福这个目标走下去。
你留给我的那两颗绿色药丸,在我决心将你摈弃于我的人生之外后,我就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吞入腹中。药丸来治疗我的伤寒,而时间和空间,来治疗我心中久久不愈的暗伤。
飞机降落后我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未接来电的提示像冬夜的雪花一样纷至沓来,朋友们焦急地确定我是否尚在人间。
我这才知道,就在我去往机场的时候,一辆机场大巴被人恶意纵火导致爆炸。
我握着手机站在人群中间瑟瑟发抖,心有余悸地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己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单于歌,我劫后余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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