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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悄悄自繁密的树梢洒落一地金黄。老旧的窗棂挡不住徐徐冷风,室内顿感些许冷意。
梳妆台的玻璃镜中,照映出一张秀美绝伦却眉头紧蹙的红颜。
“齐家在饭店帮你租了一个房间,你偏不要,坚持要在这破公寓出阁,真搞不懂你。”李怡安一进门就站在化妆师背后,唠唠叨叨个不停。
今儿是伊琳大喜的日子,一袭粉色的新娘礼服,衬得她本已娇媚非凡的脸蛋益发地仪态万千。
没有母亲的殷殷叮咛,少了父亲的切切祝福,以及内心本该狂跳如擂鼓的兴奋感,这场婚礼真是叫人意兴阑珊。
等化妆师梳理好头发,化完了妆,齐家请来的媒婆便要求着伊琳赶紧上礼车,以免错过了吉时。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你都没有回。”伊琳心事凝重地望着傻坐一旁的李怡安。
“干么?”她今天心情特别好,看起来比当新娘子的伊琳还兴奋。
“我想问你一件事。”伊琳将她拉到角落,悄问间:“齐董的儿子真的病得很重吗?”
“当然喽。”李怡安眼皮猛眨。
“你见过?”
“他病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轻易让外人见?”
“那公司里的人,怎么都不知道?”张秀梅和朱小姐可谓太乙企业消息最灵通的人士,大至高层主管升贬,小至扫地的欧巴桑换人,都躲不过她们的眼睛和耳朵,连她们都不知道,别人想当然耳也不会知晓。
“这种事谁会到处张扬,除了齐家少数几个要好的亲戚朋友,没多少人知道的。”
“你是从你爸那儿听来的?”当时记得她有提起,但心不在焉的她并没有听清楚究竟是谁说的。但她爸不是个嘴碎的人,大概不会胡扯。
“对呀,是从我——妈那儿。”见伊琳脸色陡变,李怡安马上接着解释。“放心,我妈的消息来源绝对正确无误,她们那群医师娘天天相约喝下午茶,谁家的狗狗生儿子,谁家的猫咪被结扎都一清二楚。”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摘下你的脑袋当球。”伊琳开始后悔,那天在齐家别墅里,没有直截了当的问齐政民究竟他儿子的病况如何,甚至在见了齐……咦,他叫齐什么来着?
胡涂,也该死!
在她心里当真以为人家即将人土,居然连名字叫啥也没去弄清楚。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肠变得这么冷硬,对生命如此的漫不经心?
是齐欧梵。
答案很明显的写在她这段岁月的每个扉页中,她的心思、神魂,几乎都让他给占满了,满得没有空隙可以留给自己,更遑论旁人。
今天她就要嫁人了,然心头满坑满谷的全是他的形影。尚未出阁,已迫不及待想要出墙,真是可耻。
“别发呆了。”李怡安帮着媒人催促她。“礼车的司机等得快发火了。”
迎亲的车队,一如预期地少了新郎,这反倒令伊琳安心不少。
齐家两老是基督徒,因此婚礼选在浸信会举行。
教会里的姊妹用大量的鲜花将整个会场布置得美轮美奂,悠扬的诗歌更添喜悦的气氛。
当伊琳抵达时,热烈的掌声如炮竹般响起。所有的宾客全是应齐家之邀而来的,至于伊家则没有半个人出席。
伊琳心中虽然不无遗憾,却也因此感到了无负担。
出乎意外的,新郎和伴郎居然已经西装革履的等候在台前,那、那个挺拔的身影,真的是齐家的病公子?
大事不妙!不祥的预感笼罩上她的心头。
伊琳缓慢的脚步变得踌躇不已,是李怡安蓄意骗她的吗?万一……会不会有万一……
罩着白色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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