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地唉声叹气,最后也只得和李天郎两人对视苦笑。
待舞马退下,喧天鼓乐中,各府县的教坊潮水般涌出。在场下表演山车、旱船等民间节目,此外各种竖杆、走绳索、掷丸、耍剑、角抵、戏马、斗鸡之类的游乐之戏也纷纷登场,文武百官们呼朋唤友,兴高采烈地加入到游乐行列中,盛宴进入最轻松欢快的时节。而已经心不在焉的李天郎,真想此刻飞出重重宫阙,回到苦等自己归来的阿米丽雅身边。时光一分一刻地过去。阿米丽雅的心肯定也是一分分冰冷,握刀地手肯定也愈来愈紧
快点结束吧,这冗长的盛宴!
欢乐的波涛之下,还有一朵即将白白枯萎的神花!
酒酣耳热的文臣武将们抛去朝堂中的冠冕堂皇,你推我挤,兴高采烈地跳进人群中嬉戏,人人都乐不可支。一直坐在李天郎桌边的那群文人雅士,此时也忘了说书般的吟诗作赋,乘着酒兴嘻嘻哈哈地舞之蹈之,将不少杯盏器皿碰翻在地,菜肴酒水撒了一地。
看着这样的众生像,李天郎感到无比地迷茫和彷徨。在被盛宴深深震撼的同时,在油然而生的骄傲和自豪之间,他总感到莫名的郁闷和恐惧,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道不明。集天下文功武治之大成的大唐,应该君临天下,号令四方,雄浑四海,似乎她的脊梁,不应该如此模样
“这算什么!前几日我在郊外,亲见不少文人雅士与一干妖艳女子喝酒调笑,把个衣裳扒得精光,裸身裹在裘皮里苟合,快活异常,还自贴金谓之‘颠饮\'!奶奶地!”张达恭看出了李天郎的迷惑,狠狠地咬了一块肉,咕咕地痛饮桌上美酒,“长安和安西唉,怎么可比!人生得意需尽欢!好酒好菜不能便宜了那帮鸟人!吃!吃!”
耐着性子看了一个时辰,红日已然西坠,毕竟是冬天,夜晚来得早,李天郎实在坐不住了。
“务请转告大帅,天郎先行回返了!”李天郎站起身来,往出口处张望,他不想混迹于这些人中间,再说,一想到阿米丽雅,他便心如刀搅,孤单的公主望眼欲穿,他那能在这里逍遥快活。
“张兄,你听见了么?”
正一手举杯一手抓着个鸡腿猛啃的张达恭呜呜有声,含糊不清地答道:“现在正是精彩之处呢,怎的就走?再说现在宫门未开,你哪里出得去?这般盛宴,我等一生难得一遇,你却大煞风景,好生可惜!也好生不识时务啊!”
李天郎不等他说完便拂袖要走,刚一转身,几乎和一人撞个满怀。
“如此匆忙告退,饯行酒是不想饮了?”干巴巴的声音,李天郎一抬头,看见的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李林甫!
张达恭含着满嘴鸡肉呆若木鸡,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今天实在邪门!李天郎到底是什么人物,居然有皇帝和当朝宰相接连接见!
“坐下!陪本相饮上一杯!”李林甫自己先坐了下来,顺手将手边的杯盏推了推,旁边一个侍从赶紧在他手边放上一套新的酒具。见李、张二人还在呐呐地拱手而立,李林甫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别站着啦,坐下吧!你,大胡子,就是安西号称骠骑枪的张达恭吧,也坐下!”
张达恭伸伸脖子,喉咙里很响地“咕”了一声,估计那块未嚼烂的鸡肉块头不小。“谢丞相!”
“安西苦寒,与长安有别天壤,尔等征战西域,荡平小勃律,固我大唐西门,实为奇功一件。这杯酒,算是嘉勉两位将军罢!”李林甫弹弹桌上的酒杯,羊脂白玉的精美酒杯早已盛满美酒。一闻味道就是地道的波斯三勒浆。
李、张二人仰头一饮而尽,李林甫看着他们喝完,继续说道:“二位不日回返安西,定要尽力辅佐高仙芝,力保大唐西疆之太平。西域虽黄沙漫漫,非赤日当空即冰雪飞霜,但既是大唐之土,天可汗根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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