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琪又说道:“你会不会吟诗啊?”公韧急忙回答:“字才认得几个,哪会吟什么诗啊。”朱琪说:“那我给你吟几句你看看怎样,也好给我指教指教。”说着,摇头晃脑地吟道:“身逢乱世举笔枪,王氏书舍卖文才……王氏书舍卖了文才……”吟了半天却再也吟不出下面的两句来。王达延等不及了,说:“你快吟啊,你吟完了,我还要进屋去听命令呢?”
“你懂什么?”朱琪一搂山羊胡子说,“诗这种东西,思虑越久得之越工。”
公韧心里有些好笑,这也算不得什么好诗绝句,有心给他续下去,又怕扫了他的兴,只能是装傻,耐心地等待。
这时候,一个丰姿俊美的年轻人出现了,对朱琪说:“容小弟代为续貂可不可以呀!”朱棋脸上一笑说:“那就太好了,朱琪洗耳恭听。”那年轻人指着朱琪的胡子说:“胡须八字成官样,”复指着其长衫说:“三尺咁长光棍皮。”
王达延听了哈哈大笑说:“好诗,好诗呀!”朱琪听了却有些羞愧。
王达延赶紧对公韧介绍说:“这位就是陈少白先生,真是才思敏捷,智慧过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有风流才子之号,就是出语尖刻,说话不让人,人多害怕。这不,刚才对朱琪先生就没有客气。”
朱琪赶紧找了个台阶下了:“年轻有为,年轻有为,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呀!”
王龙头赶紧介绍公韧说:“副帅,这不,我带来了我的一个兄弟,公韧先生,快来拜见伯理玺天德的副帅,陈少白先生。”
公韧赶紧朝陈少白拜了拜,说:“陈帅,你好,在下不才,现在王龙头手下听令。你以后打声招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陈少白拍了拍公韧的膀子说:“咱们造反是为了推翻清朝,建立合众政府的大业,不是为哪个人干的。都是年轻人,说话不必客套,有什么说什么最好。”
陈少白,1869年出生,6岁入私垫,到少白步人青年时,适美国教会哈巴牧师来广东开办广州格致书院(即岭南大学前身)。1888年开始招生,少白第一个报考,并被录取入学。读书期间,陈少白的三叔陈麦南常携多种西文译本给他阅读。少白从中看到世界局势的变化,并接受了西方先进思想的启蒙。
1890年,陈少白赴香港前,经广州传教士区鱼鱼的介绍,认识了当时正在香港西医书院(雅丽氏医院)读书的孙中山,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缘。后经孙中山介绍,并得西医书院教务长康德黎批准,陈少白由广州格致书院转到香港的中医书院就读。从此,他们便朝夕相处,结为知交。与此同时,他们又认识了尢烈(顺德县人)和杨鹤龄(中山县人),彼此志趣相同,抱负一致,立誓“驱除满人,实行大同、四人一心、复国是从、至死不渝、务求成功”。
陈少白和王达延、公韧两个打过招呼,又进了一个大屋子。
屋里有七八个人正吵吵嚷嚷,见陈少白进来了,赶紧向陈少白讨要进攻的命令。这个说:“时间到了,还不动手。”那个说:“说干就干,事不宜迟,你没看到外面的清狗子侦探吗?要是晚了,走漏了风声,那就麻烦了。”
陈少白也有些着急,朝大家摆了摆手说:“诸位龙头、安勇管带、民团首领,虽然咱们事先计划的挺好,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千人当家,一人做主,咱们得听从命令啊。伯理玺天德(即总理)还没有发布命令呢,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有的人见王龙头进来,赶紧打招呼:“王龙头来的正好,一路辛苦了,赶紧坐下,歇歇,喝口水。”
王龙头大大咧咧地说:“没来晚了啊,别耽误了正事。”
公韧和大家见过面后,一些人叽叽喳喳地又在焦急地等待着伯理玺天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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