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队伍同时到了阅兵台前,接受训诫。
一支是日本军队,几乎人人都是“红色满身”,不是中了两枪,就是中了三枪,有的人更怪,几乎是红光满身,个别的头上扎着绷带,吊着胳膊,那是真受伤了。还有的,已经回不到人世了,那是被炮弹皮崩死的。更令人解气的是,中野大队长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一下子被几个新军士兵推到了阵前。
佐藤中将师团长气得一蹦三高,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地吼叫:“八嘎,八嘎,大大的八嘎,日本军人的威风,统统的被丢尽了,丢尽啦!”
新军的官兵没受伤的虽然只剩下了六七百人,但一个个精神抖擞,神气十足,排着整齐的队伍,接受检阅。五个队长威风凛凛地把公韧簇拥到台前,接受袁世凯的指令。
外国驻华武官这下子对中国军队则是刮目相看,有的竖起了大拇指,阴阳怪气地喊着:“中国的新军了不起!”各省的代表更是扬眉吐气,胸膛都挺起来了,头都昂起来了。所有记者的灯光都对准了这两支形态不同的队伍,闪光灯不停地闪着,有时连成了一片。
阅兵台上的清廷要员则是另一副神态。铁良这时走到了台前,一副傲慢的样子,看着狼狈不堪的日本军队,眼里露出了蔑视的笑容。奕勖这时也笑了,捋着他那稀疏的山羊胡子问铁良:“请教大军事家,刚才这个公兵用的什么战术,竟能大败日军,在下实在是不明白,是否能请军事家讲解一下。”
铁良故意沉吟了一会儿,说:“至于什么战术吗?我看,根本就不是德国的什么进攻、防御战术,好像是中国的战术。”奕勖又追问道:“到底是中国的什么战术呢?”铁良只好说:“我一时还没有想明白。”
袁世凯这时候全副戎装,瞪着一双阴毒的眼睛,大皮靴迈着标准的军步“夸夸夸”地走下阅兵台,到了公韧的面前,喊道:“公兵管带,请你报告一下战况。”
公韧“夸”地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报告说:“报告袁大人,经过三战,全歼日军的一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兵中队,俘获中野大队长。”话刚说完,两个新军士兵胳膊一推,一个士兵脚下一绊,中野站立不稳,一个嘴啃泥,摔倒在袁世凯面前,嘴上脸上全是土,牙还掉了两颗。
袁世凯看都没看中野,在继续听从公韧的报告。
公韧继续说:“我军伤亡281名,实际死伤11名,请求袁大人处分。”说完,脖子一挺,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几个队官有些不理解,明明是大获全胜,为何还要请求处分,一个个瞪着疑惑的眼睛,互相看了看。
这时候,王达延对李斯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紧紧地挺了挺背上的步枪,意思是,只要你敢对公韧行刑,就是教练弹,那我们也要打你几十个“红花”,崩也要崩死你。倪映典全身一哆嗦,只要袁世凯对公韧不利,他就要张开大嘴喊,鼓动士兵们造反。
袁世凯阴险地一笑:“处分不处分,待一会儿再说,现在,我只要你说一下,这三仗你是怎么打的?”
不但袁世凯糊涂,铁良也是不明白,这时候他已经到了公韧的跟前,竖起耳朵,在听着公韧的解说。奕勖呢,就站在铁良的身后,也在用心地听着,直接听说,总比这个好吹牛的铁良胡乱解释强多了。各国的武官也纷纷凑到了公韧的跟前,想弄个明白这场胜仗到底有怎样的奥妙。记者们呢,有的在拍照,在的拿出了小本子,公韧的第一句话,恐怕在他们手里已是价值千金。
公韧慢慢地说:“前两场仗,我们都败了,说实话,日军训练有素,战斗意志贯彻坚决,战术素养科学、合理,如果正面作战的话,我们恐怕很难取胜。第一仗,我们是运用了运动战,在运动中寻找战机,机会终于来了,湿地上有一条小路,步兵运动迟缓,而跟着步兵的炮兵呢,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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