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趴在玻璃上,往左右两边拼命张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丧尸。
可惜,舷窗能提供的近端视野实在太狭窄了,特别是和舱壁平行的甲板,只能企及非常有限的一段距离。当张晓贴近窗户时,刚好看见那头丧尸的背影消失在了死角中,根本无从得知更深处是否存在异动。
莫非游轮上还有幸存者?张晓愕然,倘若果真如此,她面临的问题就复杂了。
一时间,张晓的脑子里挤进了许多想法,喜忧参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如果她不能离开这间屋子,想再多也是白搭。
发了会呆,张晓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了弹药上,趁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撬开了两枚子弹头。随即,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饼干袋,把黑色的发射药悉数倒了进去,然后折上封口,将袋子放进了外侧衣兜。做完这一切,张晓便倚着舷窗,望向灰蓝色的大海和渐渐浮现的繁星,陷入了沉思。
夜晚来临,缺乏光源的船舱只适合休息,要干什么都得等到天亮再继续。张晓倒也不着急,关于“等待”,她一向极有耐心,只要别把她扔回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梦魇就行。幸好这两日天气一直不错,皓月当空,辰星如幕,不至于让张晓两眼一抹黑,否则她恐怕会担心一整晚自己的视力问题。
舷窗外,甲板上时不时地蹒跚过几头披着月光的丧尸,张晓隔着一道玻璃端详它们,竟生出了一种在动物园里看猴子的感觉。虽然被夜色笼罩的那些身影不是特别清晰,但离得这么近了也足够看出个大概。
一头女性丧尸,自右往左缓慢移动着,似乎穿着一件低胸晚礼服,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亮闪闪的钻石项链。不一会儿,又一头西装革履的男性丧尸踉跄而过,衬衫上的领结一丝不苟。
这多半是末日病毒爆发初期便丧尸化的人类,因为不会有哪个幸存者在末世里长期保持这幅打扮。
或许,灾难来临时,游轮上正在举行舞会吧,张晓无聊地猜想着。
忽然,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极端不合理的现象闪过了她的脑海。
如果有人曾拿这艘游轮做基地,应该事先肃清里面的丧尸啊。张晓之前还以为,这些游荡的活死人是在过去两周内,因基地意外爆发二次感染而遇害的,现在看来,根本不像。
幸存者基地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消耗宝贵的物资举办舞会,特别是在末世刚开始的几个月中,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去丰富娱乐生活?所以,这些“衣冠楚楚”的丧尸,只能是末日病毒爆发初期就被感染的人类,并且从那时起,一直在甲板上徘徊至今。
倘若果真如此,拿游轮做基地的结论便有些站不住脚了,因为没有哪个避难所会允许丧尸乱窜。
如果这里从来都不是幸存者基地,那张晓是怎么上来的呢?这更不合理啊。
顷刻间,张晓突然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永无止尽的死循环,好多逻辑都前后矛盾。
她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茬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叹完这口气,张晓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
想不通,就不想了,一切等出去再说。既然这艘游轮疑云密布,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睁大眼睛,提高警惕,硬是去想那些没结果的问题,只能徒增烦恼,毫无意义。
甩甩头,张晓又用一种消磨时间的姿势放松了身体,重新将目光定格在了舷窗之外。
这片海,是她如今唯一能看到的风景了,倒也有沉淀心灵的作用。
正瞅着,一头缺了左臂的丧尸忽然缓缓进入了舷窗边缘,不知为何走得格外吃力,像喝醉了似的蛇形向前,刚刚挪至舷窗的正中,便用那浑浊的灰白瞳仁跟张晓瞪了个对眼。
张晓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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