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植物病变早就扩散开来,那只海鸥居然依旧膘肥体壮,可见伙食不错。或许辽阔的大海中还有可供食用的鱼类吧,也说不定哪座远离陆地的孤岛上生长着大量的幸存植物,有翅膀的飞鸟能找到,没了导航设备的人类却只能望洋兴叹了。
失去科技武装的人类连一只鸟都不如啊,张晓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她掰开饼干,分给大狗一部分,然后把自己那部分细嚼慢咽地吞下,又喝了一捧凉水,抹了把脸,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撬开弹头c晾晒火药上。她记得,这是制造炸弹的第一步,需要把发射药置于高温中暴露一段时间,让里面控制燃烧速度的物质挥发一部分,才能进行下一个步骤。
整个上午,便在单调的刮蹭底火和凿击弹头的声音中度过了。
到了下午,面向西边的舷窗终于等来了阳光,张晓连忙将火药平铺在窗前的地板上,用这种方式进行晾晒。船舱里的温度始终维持在二十度左右,哪怕被太阳直射,也感觉不到气温的升高,可见游轮的隔热性极佳,虽然舒适宜人,却并不适合杂质挥发,张晓只能采取这种看似有点极端的方法。其实也谈不上特别危险,冬天的阳光还不至于直接引燃火药,除非中间加上一片凸透镜,相信没人会拿放大镜做窗户,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行事小心的张晓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自己的身体遮住舷窗,让地上的火药降降温。反复折腾到夕阳即将斜落海平面时,她才把发射药悉数收进了饼干袋里。
制作炸弹的过程并不复杂,真正费事的反而是这些前期准备工作,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明天太阳一出来,就能着手开工了。对此张晓十分满意,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后天,便是她炸开玻璃,离开船舱的日子。
望着舷窗外的如血残阳,张晓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她拍拍指尖残留的火药,转身走进了厕所,打算冲洗一下双手,然后吃完今天剩余的干粮。经过这几日调理,她的体力明显好转了许多,最迟再过两天,便能恢复巅峰状态的六c七成,跟她自己比或许不够看,但若是跟普通人比,已经足够应付诸多状况了。毕竟很少有人会每天进行数个小时的体能训练,丧心病狂地两年如一日。
张晓在厕所里洗完手,低头望向脚下的地面,果然又让她看到了稀奇古怪的一幕。
整整一天,牧羊犬在张晓的命令下,一直老老实实地远离火药,撒尿也改在了厕所里进行。可卫生间的地板一如既往的干燥,不仅没有水渍,连一丁点尿骚味都闻不到。
会吸水的地板暂且不提,这个嗅觉问题却令张晓十分困惑。一开始发现自己闻不到臭味时,她以为是鼻子出了毛病,结果每次啃饼干的时候,压缩干粮的香味还是一个劲地往鼻腔里窜,哪像半点失去嗅觉的样子?这不得不让张晓倍感蹊跷,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船舱的地板除了吸水,还可以除臭。
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被张晓发散思维了,连带着引出了许多先前未曾注意到的不合理现象。
首先,这间船舱没有任何类似通风口的装置,是如何确保空气流通的?在一个如此密闭的环境中,虽然谈不上彻底隔绝空气,但时间久了,气味肯定十分难闻。可张晓带着一只拉屎拉尿的大狗,半个月过去了,屋子里硬是一点异味没有。
其次,既然不存在通风口,自然也没有可供暖气出入的渠道,那这间船舱究竟是如何维持恒温的呢?澳洲是一个昼夜温差极大的国家,如果仅仅只靠建筑本身的隔热功能,根本不足以让一间屋子二十四小时舒适宜人,更别提这是一艘暴露在海天之间的游轮了。
想着这些,张晓不禁看了眼“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马桶和洗面台,越发感到这里的一切都离自己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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